夜色下。

临渊城，一座楼阁内。

牧芷若愕然看着眼前如鬼魅般出现的一个老瞎子，问道：“你是谁？”

眼前这老瞎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对没有眼珠的眼眶空洞诡异，一看就不像好人。

虽然老瞎子没有眼睛，可被他空洞的眼眶盯着不断打量，依旧让牧芷若肌肤直起鸡皮疙瘩。

这老瞎子难道还是头色狼？

老瞎子激动得直搓手，嘿嘿笑道：“姑娘，之前你所捏碎的鬼灯秘符，正是出自本座之手！若我所料不错，定然是澹羽澹大人把此符交给你的，对否？”

“敢问你如何称呼？”

老瞎子沉默片刻，神色严肃道：“本座的来历，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给姑娘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牧芷若挑眉，若不是因为澹羽的缘故，她肯定会把这老瞎子当成一个神棍！

刚一见面，就嚷嚷着给自己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这不是骗人的神棍又是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牧芷若明眸如刀锋似的看向老瞎子，道：“我可不想逆天改命，我只想拥有一个能够契合自身天赋的传承，你……有吗？”

“姑娘，不是本座夸口，这天上地下，除了我之外，你注定再找不到第二个拥有这等传承的人！”老瞎子说道。

牧芷若感兴趣道：“你为何这般尊重澹羽？莫非知晓他的来历？能否跟我说说？”

“姑娘，澹大人那等人物，称其一声谪仙人也不过分！至于澹大人究竟有多大能耐……嘿嘿。”老瞎子说道。

老瞎子神秘一笑，道：“这就不是我可以妄言的。”

“他可把那十多个古老势力彻底得罪惨了，现如今不少人都认为，过不了多久，他极可能就会……”牧芷若试探道。

老瞎子冷哼打断：“世上那些愚昧之辈，又怎可能知道澹大人的厉害？区区十余个从乱古之禁下活下来的小爬虫而已，连我都看不上，又哪可能被澹大人那等人物放在眼中？”

牧芷若一呆，这老瞎子口吻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瞎子笑呵呵道：“不谈这些，对姑娘你而言，眼前可有一桩足以改变命运的造化，只要你拜我为师，以后在大道之上，定可拥有通天彻地，震烁诸天之造诣！”

牧芷若毕竟不是寻常人，她同样是一个古代妖孽，背后站着一方古老势力，哪可能会被这番话说动了。

甚至，若不是相信澹羽的为人，听到老瞎子如此吹嘘，她早拔刀砍人了！

“不信？”

老瞎子一眼看出牧芷若的不以为然，当即从袖袍摸出一个黑色玉简，递给牧芷若，道：

“这玉简内，记载着我们这一脉的秘辛，当然，只有入门阶段的修行灵诀，你且看一看，就知道老瞎子我是不是在撒谎。”

“谁和你是一脉的。”

牧芷若暗自嘀咕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接过玉简，以仙念端详起来。

片刻之后，少女愣在那里，一对犀利如刀锋的眼眸睁大，俏脸上浮现震撼之色。

仅仅只看过那些秘辛，便似一把钥匙般，唤醒她的天赋神藏，让她一身气机悄然轰鸣，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上，都隐隐泛起一丝丝永夜般的光泽。

老瞎子敏锐察觉到这一幕，神色间难掩激动，喃喃道：“果然是冥脉阴骨，举世难觅的好苗子！”

“原来澹公子所言，果然是真的……这世上，的确有完美契合我自身天赋的传承力量！”牧芷若说道。

“前辈，我只要拜师，你就会将这灵诀传给我？”

老瞎子点头：“当然！”

“这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你才刚见到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情，又是怎样的人……”

老瞎子笑着打断：“我相信澹大人的眼光！”

“可我和澹公子根本就不熟啊……”

老瞎子一怔，旋即笑道：“澹大人慧眼识人，关系不熟又何妨？”

牧芷若：“？？？”

她能看得出，老瞎子对澹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般的推崇，就仿佛无论澹羽做什么，都是对的。

如果不对，那就是世界错了。

沉吟片刻，牧芷若道：“我想去见一见澹公子，再做决断。”

“也好，我也正好要去拜见澹大人，以表心中感激！走吧，我们这就去。”老瞎子说道。

……

夜色静谧。

海棠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