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元君看着怀中呕血的人面色凝重,质问之声随即而出,“怎么回事?”
“君上,如意行刺父帝,还请君上将其归与我等处置。”瑶姬迫不及待开口。
“行刺?”他看向已是昏迷的天帝,肩头的血色清晰可见。“那她是被你们打成这样的?”
不知怎的,明明是凶手在前,紫薇元君却似乎在诘问众人。
“禀君上,如意是受其自身毒性反噬,看其情况,似乎不太好。”长琴看紫薇元君面色不对。
“是你自己练的毒?”他低头问我。我已经疼得无法张口,只能点头回应。
“练了何物?” 似乎怕惊扰到我,他问得很轻。我摇头,死我也不愿意说,哪怕让煜融多受几日罪也好。
见我不愿说,他叹了口气。
紫薇元君手指念诀,一束紫色清炁向天帝肩头射去,一阵紫光笼罩,天帝的面色缓和了许多。随之,一颗金丹送到了长琴手中。
“毒性虽复杂,却也不重,给天帝服下此金丹,修养几日便好。”说完便要带我离去。
“请元君留步。”瑶姬一个箭步,低头拱手道:“如意乃行刺冒犯天庭之人,还望元君将其留下,以归正法。”
“我若不呢。”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周边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如今如意身中剧毒,性命要紧,行刺之事日后再说,长琴日后再登门寻人,元君慢走。”剑拔弩张之际,长琴上前,拱手让步。
“好。”紫薇元君留下一字便闪现不见。
瑶姬恼怒的看着长琴,“兄长,你如何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紫薇元君说的话你也应该听懂了,莫说父帝对他多有依仗,单说实力,我们一群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意是他徒弟的姐姐,如此相护也能理解。并且他也答应我到时上他那去寻人,并未推脱。另外··” 她已是危在旦夕。
一阵清炁而至,青玄天尊御风而来。“徒儿见过师父。”长琴相迎。
青玄一看陷入昏迷的天帝,并未多话,直接单手上脉。“中了毒,不过不重,下毒之人何在?”
“被紫薇元君带走了!”瑶姬气愤至极,长剑刺地,刺出一个窟窿。
“他?为何?”青玄看向长琴。
“如意的弟弟是紫薇元君的神脉传承弟子。”
青玄天尊看向上方的苍穹,说:“不对,他并非徇私之人。”
我不知自己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浑身好疼。我似乎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我生病了,师父和北微不时的叫着我,我哭着说,师父,如意好疼;北微,我好疼,好疼···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不知名的清炁进入我的身体,缓解疼痛,终于我不再闹腾,模糊中一个身影帮我擦拭着脸与脖颈。
不知怎的,我觉得那就是北微,可是那明显是个成年神仙才有的体魄,不待我细想,疲惫感袭来,我终是闭了眼。
醒来时,入眼的是床头飘动的檀紫色帷幔,空气中蔓延着似有若无的莲香。周边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手指在锦被上的摩挲之声。我起身,长时间的卧床使我腰间及背部一阵不适感。
我伸手摸向有些异物之感的脖颈,被瑶姬剑气所伤之处做了包扎,我试着起身,想看看这是在何处。虚弱的身体虽有些步伐不稳,却也不碍我走到那宽阔的圆窗之前。窗外一片有些熟悉莲池与庭阁,是紫宸府核心内部,紫薇元君的住处。
“地面凉,你不该赤脚。”我回头看向身后之人,檀紫色暗纹,未戴金冠,素发之髻,却依旧能令人感到威慑。
我记得那日是谁带我走,如今在其府邸醒来,想来也定然是他救了我。双腿下跪,我轻叩一头,“如意谢过紫薇元君相救之恩。” 他眉心一蹙,避开了我的叩拜。
“起身,我不喜欢你拜我。”非常直白的不喜欢,把我尴尬的立在当场。
我踉跄着起身,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站不起来,正要倚靠旁边的椅子,一双手把我抱了起来,他的右手手托着我的背,长发被他压着一半,左臂碰着她厚实的胸膛;左手环绕着我的双腿,自然包裹着我右腿的膝盖。从下往上看去,是他紧致而坚毅的下颌线。
一瞬间,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
他将我放在一方紫檀木桌前,紫檀椅的后背刚好可以支撑我,桌前是一份清淡的饮食,小米粥外加一杯橙汁。
“你毒性刚退,不宜大补,这些时日先吃些清淡的。”他没有看我,只管泡着面前的茶水。
我看着他,有些感动,紫薇元君待我真的很好,就像师父一样。师父对于人间的炊烟之事并不擅长,唯一会做的也就是这不算复杂的小米粥和榨橙汁。
见我没有回话,他抬头看我,我一惊抹了抹眼角,端起米粥,一口一口的吃起来。他就这么的看着我,看着我眼泪越抹越多,看着我身体不时抽泣的震颤。
我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紫薇元君终于走了出去。我看向房间正冠的镜面,镜中的自己真丑。
紫宸府莲池畔,佑圣看着自家君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莲池,不禁上前问道:“君上不是说要守着如意仙子吃早餐吗,怎的在这?”
见自家君上未回答,随将佑圣继续问道:“君上,如意仙子是吃完了吗?”
“我觉着心疼。” 听着自家君上答非所问,佑圣觉得奇怪,却也赶紧问道,“君上怎得突然觉着心疼?难道是奉天帝私命去北边加固混沌墙时,耗炁过多?”
“不是。”
“那是给如意仙子疗毒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