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站在原地几秒后就被身边的同伴一把扯到了遮蔽物后,他们也依旧在不死心地伸着脑袋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后直接就被同伴揪住了后衣领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缩回原地不动弹了。
在玛丽出声后,他们立刻就欢欣鼓舞着想要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气球破了,但刚一动弹,就又被同伴死死地拽住了,生怕他们自己去找死。
玛丽淡淡地看了眼他们没说话。国情不同会被养得如此天真也很正常,反正有他们这些对西方世界更熟悉的人在,想必这几个连真枪都没见过的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丢了命。
与禁枪国家的研究员只想着看热闹不同,其他的研究员几乎都在异响出现的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最近的遮挡物或就近钻进了桌下,尤其是一些曾经经历过了类似事件的研究员,他们的动作早已熟练到了极致。
在有人出去后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意外事件或枪声出现时,这些人才心有余悸地从各个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
“应该把钢管也列入禁入名单,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游客会造安倍切。”
“当一个人真想杀人的时候,除非你杀了他,否则你的安全是永远都是不可能获得任何保障的。需要我告诉你一些奇怪的被杀理由和死法吗?”
“No!!!!!”
“来嘛来嘛,我这里的好故事可多了……”
与此同时,一名研究员在玛丽率先离开掩体以身作饵证明了实验室依旧是个安全的环境后,便忧心忡忡地看向了办公室。
刚刚声音那么大,也不知道吴博士在里面听不听得见?
“师兄怎么了?”
因为被跟烦了而直接就被放生了的年轻研究员凑到了对方的身边求知若渴地问着,在知道了对方的疑惑后,立刻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表示交给自己就行。
“看着吧师兄这可是我的绝招啊啊啊啊博士你先别出来!!!”
年轻研究员刚将耳朵贴上了门门就突然被一下推开了,吓得他顿时魂都要散了一边尖叫着一边用肩膀强行将门重新关上了。
在一连串动作如流水般做完后,年轻研究员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了,一边背靠门死死地抵住了门,一边愁眉苦脸地看向了副手。
“老师……”
“别喊我老师,我和你可没任何师生关系。”
副手毫不犹豫地将头扭向了一边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年轻研究员只得可怜巴巴地看向了玛丽。
“师姐……”
“看论文呢,没空。”
在接过了一个来找自己帮忙看论文的同僚的纸质论文后玛丽便头也不回地带着论文和论文的主人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而当年轻研究员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其他人时,他们要么开始假装自己很忙,要么就立刻勾肩搭背地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离开了。
在年轻研究员求助无门时,吴博士的敲门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每一次的力度也都比上一次的更大,
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见吴博士说话的声音,但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如同是死神的镰刀在地上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在年轻研究员终于再也忍不住想要放弃时,副手叹着气将他拉开了。
“写你的论文去。”
在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副手便拉开了门一去不复返了,只留年轻研究员一脸感动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对方能够平安归来。
“所以你们就干等着什么都不干?”回来拿东西的玛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虽然不懂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但还是给了建议,“东西能藏起来多少藏多少,你们也不想给不了博士惊喜吧?”
“师姐……!”
玛丽在年轻研究员敬仰的目光中平静地离开了,而在办公室内,看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神情冷漠的吴博士,副手仍在绞尽脑汁地编着理由:
“所以就是这样那样一回事,外面什么问题都没有,大家都在老实工作,只是保安室那边的、的、那个沟通的?叫什么来着……”
“对讲机?”
“没错对讲机,对讲机出了问题才会这样,声音特别大所以我们这儿也能听见……”
吴博士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而副手在吴博士“你继续编我在听”的漠然表情中声音越说越轻,很快就支吾着再也说不出话,活像一个做了错事后被家长当场抓住的孩子,只能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来自家长的惩罚。
见副手不再说话了,吴博士才终于语气冷淡地问道:
“你想说的就这些?”
副手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地板没回答,看得吴博士顿时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怜悯:“你这个理由编得也太差了,就连我都骗不过去。”
闻言,副手悄悄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吴博士,但见对方的表情又重新回归了冷漠,于是立刻就重新低下了头继续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外面发生的真相和年轻研究员想要做的事情。
而吴博士的反应果然就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
“生日?浪费时间,这有什么好过的。他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去多做点工作?”
“我们今天本来就要加班。”
副手小声提醒着吴博士,最近侏罗纪公园有了新活动,闭园时间从原来的晚上九点推迟到了九点半,所以他们也就要跟着晚下班了。
他们这些实验室的虽然基本都是选了做五休二每天八小时的班次但基本都会加班到闭园。
无他,马老板他加班费是真的舍得给,而且吴博士对这方面管得很松,所以大家在下班后都愿意继续待在实验室里面。
反正就算是去了公开实验室,大部分游客也都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除了惊叹连连什么都不会想,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摸鱼是真的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