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一晚的事，肖卫给到他们的解释是他喝的饮料有问题，怀疑被人下药了。

他的话，有人信，有人依旧保持怀疑。

相信的人，和不相信的人分成两派守在佟绵的病房外，一方是监视着她，不允许她胡说八道，更不允许无关紧要的人探视。

而另一方则是只要她稍有清醒，就会提出许多问题等她回来。那些问题在佟绵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说与不说都无所谓。

那一个月里她却像是没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醒了也只是睁着眼呆愣的看着天花板。

无论来的是谁，问她什么话，她都闭口不言。

后来，他们曾对她说，那几个月里她全程只说过两句话。

一句是，“出什么事了？”

另一句是，“我想见肖卫。”

那时，她眼底的希望让人动容。

之后，她眼底的绝望让人惊心。

那天的傍晚，是佟绵此生最后一次见到肖卫。

那个从昏暗不明的阴影里走来，卷着一身可怕的怒气，把自己扔在床的人。

再一次相见，确切的说应该在是昨天，一个深秋的早晨他隔着一条马路，几树枯枝，温柔的回望着自己，遥遥一笑。

当年，他的一笑让她坠入黑暗，再也没能走出来。

现在，同样是他的笑，让她觉得由心而发的寒冷。

今日气温骤降，已正式入冬。

佟绵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纷纷添加了厚厚的羽绒服来抵御寒冷，任旧穿着一身单薄大衣的佟绵在人群里就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幼儿园门口正接待孩子的老师们看到她出现时，个个都难掩惊讶。这所幼儿园建在大院附近，来这里上学的孩子们多数都是从同一个大院里走出来的，家长们彼此都互相熟悉，圈子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们对于佟绵的过往不能说了如指掌，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道听途说之下也都知道了不少。

自然这些话里面没有多少是好听的，也没多少是真实的。

肖卫当年牺牲后被追封为烈士，遗体虽然无法找回，但依旧在名声最盛的烈士陵园为他立了衣冠冡，并且还举办了盛大的追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