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终于明白这种强烈的眩晕和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他开始回忆起本该被冗余清理系统删掉的记忆。

五年前，泛在集团派遣若干批潜入小队深入艾落比斯，原因不明，作为三森的传统势力范围，这样的潜入调查视为严重的挑衅，两大集团险些为此爆发战争。

当时，密米尔甚至都被计划分割管理，在最高层的反复的谈判和密米尔的预测推演下，最终双方放弃了进一步激化矛盾想法。

最终，三森赢得了面子，泛在集团的行径被曝光，第一议会超过半数的议员降级进入其他议会甚至是第九院，在后来历次第一议会甚至最高议会的讨论中，经常被三森以此为把柄攻击。

泛在赢得了里子，调查的原因，收获至今没有公开。代价是什么？可能只有无人在意的潜入队员。

这些潜入的执行者被视作擅自行动的潜在战争犯，在战场上可以任由三森集团处理，据说无一幸存。

“所以，人造人会有相同样貌的存在？”林蔓然查找着档案，想要更进一步确认这些人造人的身份，可是却被提醒无权查阅。

“不会。”黎星一具一具地检查着，都是第三潜入队地成员。第三潜入队成员的尸体，应该都在这里，除了一个人，黎星自己。

一瞬间，冗余清理系统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还是一样的场景，篝火旁，他和五个队员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手中都有纸团。

曾经，纸团里的字迹是模糊的，但是这一次，字条上的内容开始清晰，是一个黑色的√。

黎星没法再回忆更多细节，开始仔细翻找每位队员的尸体，他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战场的细节还是不甚清晰，黎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有一件事情让黎星困惑：冗余清理的效果是极强的，删除的记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后续更不会有唤醒的可能。

黎星的思绪被从傀儡残骸机械盒中翻出的纸条猛地打断，上面是和记忆中一样的黑色对勾，而且不止一张，几个残骸中似乎都有。

“这是什么？”林蔓然不解为什么共享视觉停在了一张奇怪的纸条上，“好像是抓阄一样的东西。”

到这里，黎星可以回忆起来他曾和五位队员在篝火旁完成了一次抓阄，但是自己的那一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弃了。

“如果我们需要随机过程，可以生成随机数，没必抓阄。”黎星能看出纸质，确实有多年的痕迹，如果有人刻意伪造做旧，目的是什么？

“也许当时外脑不能用了，或者有别的什么特殊情况。”林蔓然又大致看了一眼几张纸条上的内容，“五张一样的纸条，全是对勾，那就只有你被选出来了嘛。”

“可是。”黎星有些犹豫，“我可以确定我的纸条上也是对勾。”

“也许是你记错了。”林蔓然简单打断了黎星，“这些记忆，你刚刚才恢复，估计还不稳定。”

或许真的像林蔓然说的那样，但是失而复得的记忆反而给黎星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差点把小命搭上，但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吧。”林蔓然看着眼前的工程傀儡和后面堆成小山的机械队，“这里面能收拾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吧。”

黎星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一方面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忆起更多的东西；另一方面，黎星想要安葬自己曾经的五位战友。

虽然记不清这些执行者的信息，但是死后也被人塞进傀儡的机甲里，控制着战斗，这样悲惨的命运，黎星只希望他们可以安息

整理的过程中，黎星隐隐感觉到这可能是有人给自己的暗示，一切都太过巧合，从任务到再次见到曾经的小队成员，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该考虑的事情，黎星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