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突破神魄境，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取九幽雀？”柳惊山沉声道。

“先不急，”柳慕白轻声说道，转头看向一旁的柳擎天，“父亲，我要的药材你都收集好了吗？”

“你要的太多了，家中一时半会儿实在难以筹措。”柳擎天苦笑道，“你要这么多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是至亲，柳慕白也不会瞒着他们，“这些药材我打算炼制两种丹药，一种气血丹，一种厄灵丹。九幽雀有上古不死鸟血脉，从那副铜片来看，虽说渡劫失败，但山谷之中累累白骨，恐怕它还在聚集力量冲击第二次。这个聚集过程并不可控，这两种丹药可帮我们把握时机。

气血丹喂给黑冥渊周围的灵兽，助九幽雀更快聚集力量，厄灵丹散布周围污染灵气，关键时候能给九幽雀致命一击。”

柳惊山缓缓点头，九幽雀毕竟实力不凡，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擎天，你抓紧时间前去安排一切，听慕白的，若是北灵境短时间内收集不齐，可从境外想想办法。”

“明白，我这就去催促筹备。”柳擎天应道，没有丝毫的拖沓，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

望着柳擎天离去的身影，柳惊山拍了拍柳慕白的肩膀，“你这小子倒是给我带来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北灵境？去更广阔的天地，比如北苍大陆。”柳慕白笑道。

“你有什么打算？”柳惊山望向眼前这個少年，面庞俊逸而温和，气度从容而沉静，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对他莫名升起信任。

“家族想要壮大，走出去看看，或许比一统北灵境更重要，”柳慕白轻声说道，他真心觉得整个北灵境太小，如果仅在北灵境，可能一辈子神魄境便是巅峰。

如果没有牧域，先一统北灵境，未尝不可，但有了这个绊脚石，倒不如先走出去，去外面看看。

外边有着更广阔的天地，更丰富的资源。

“当然，我也有一点私心，北苍大陆白龙城，传闻有至尊遗迹，我也获得了一点消息，那片遗迹中有一件重宝。”

柳慕白想了想说道。关系到天至尊机缘，哪怕只是提前得知些消息，总还是好的。

“没什么私心不私心的，既然你有需要，那老头子就出去看看。”柳惊山只有两次走出北灵境，人至暮年，柳慕白提出走出去倒真让他心动。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我会在北苍灵院天榜刻名，学院就在北苍大陆，您老人家若有问题，一定要来找我。”柳慕白叮嘱道。

“放心吧，老头子的经验，可不是你这小子能比的。”柳惊山自信道，即便到北苍大陆，三天之境也能算强者，哪怕他只是最弱的那一档。

“不过此事倒也不急，先派些人打探消息，了解清楚，我再过去，最好能在那里建立一份产业。”柳惊山思索片刻说道。

“您老想的周全，”柳慕白恭维一句。

柳惊山哈哈一笑，一摆手臂感受到体内充沛的力量，自信满满，“先不说这些，这些年你修行之途可有什么疑问？”

闭关多年，除了柳慕白年幼时指导他修行之外，便没有更多的帮助。

如今方才突破，梳理境界之余，正好指点柳慕白修行。

他这个孙儿自小天赋不凡，更有强者之心，没有修行家族灵级下品功法炎阳功和中品功法山神诀，而是选择一篇先祖传下来的灵诀。

秋霜诀。

“秋霜诀是家族品阶最高的灵诀，至灵级上品，可惜蕴含灵毒。修成毒灵气虽威力惊人，但消磨气血，折损寿元。到了北苍灵院你若有更好的选择，可替换。”柳惊山犹豫片刻说道，

“孙儿知晓，”柳慕白轻轻点头，看向气海深处的那枚毒丹，折损寿元的问题确实要尽快解决。

“功法灵诀我没法给予你太多指点，练毒练药所需资源你尽管提，高阶的家族承担不起，但一品二品的我们柳家还是有这个底子的。”

“攻击灵诀，身法灵诀，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家族收藏的那些我大多修行过。”

境界突破，高屋建瓴，柳惊山指点起柳慕白游刃有余，可随着柳慕白提问的深入，柳惊山额头也不免渗出汗水。

多次停下思考推演，短短两个时辰，便有些撑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果真是我家麒麟儿，有至尊之姿。”

柳慕白额头仿佛黑线，

落在柳惊山眼中便是谦逊知礼，胸有丘壑，有勇猛精进之心，更无半点骄纵之意。

连说几声好，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突然询问道，“慕白你可记得你是什么灵脉？”

柳慕白一怔，随即道，“人级灵脉。”

“你弟弟呢？”

“也是人级灵脉，”

柳惊山沉声片刻说道，“你父亲与我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