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坐起来,赵津生示意他先漱漱口再说话,董漱了两下,血根本漱不完,董顾不得那么多,双手合十说:“赵总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
“千方百计跟我竞争商会会长,又放言说让我跪着求你,董无涯,谁给你的胆子?”
赵津生边说边脱下手套,摘了面具,又将白大褂抖了抖才挂起。
“赵总,我糊涂,我臭不要脸,你饶了我,会长我不争了”,董无涯依旧双手合十,做出乞求的样子。
“只是不争会长?”赵津生反问一句。
单景明拿着手机给董无涯看,手机里是两个黑衣人在他家里,儿子在叫嚣,妻子拼命拉住儿子不让他乱动。
“赵总!!!”董无涯吓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仅仅两个字里充满乞求。
“旧城改造的项目,只要您拿下,我家那块地我马上签字,条件您说了算。”
“好,董老板痛快”,赵津生说着从抽屉拿出一份合同,单景明拿过去。
“拆迁协议?项目还没……”,董无涯话没说完便反应过来,接过笔在该签的地方一一签上字。
黑衣人过来将他彻底松开后站到赵津生两边。
“赵总”,董无涯腿软得差点摔倒,踉踉跄跄走到赵津生面前噗通跪下。
“赵总,我董无涯就一个儿子了,您高抬贵手给我董家留个后,求你了”,说完一个头磕下去没起来,虔诚的像是等着赦免的犯人。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闹得这么不愉快,显得我赵津生太不近人情”,赵津生边说边过来。
“是我不对,求赵总给董家留个后”,董无涯头还磕在地上没动。
“行,起来吧,壮壮会长命百岁的”,赵津生俯瞰跪着的董无涯,之前要跟自己一决高下的心气已荡然无存。
董像是终于等到赦免令似的抬起头说:“谢谢赵总高抬贵手,以后我绝不与赵总作对”,嘴里还有血淌出来。
“送董老板出去”,赵津生吩咐,黑衣人过来将董无涯带出去。
赵津生摇了摇杯子里的牙,很有成就感的搁在背后柜子上,像搁了一个奖杯。
“景明呐,等做完旧城改造的项目,带我妈回西津找到我爸,我就完成任务了。到时候找个小县城开个牙科诊所,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赵津生的语气里有厌倦也有向往。
“好,到时候我还陪着您,就站在诊所门口给您站岗,让他们排好队等着您拔牙”,单景明开着玩笑。
赵家,赵老太太坐在窗前等儿子回来。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束洋桔梗,赵老太太正一支支修剪着插进花瓶里去。
老保姆湘姨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过来放到桌上,说:“您喝了牛奶早点休息吧,有什么想问的明天早上再问津生也不迟啊。”
“躺下也睡不着,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些底气,岁数越来越大,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回到西津就看这回了”,赵老太太边插花边说。
赵津生推门进来,看到母亲还没睡,说:“妈,这都几点了还不睡?”
“怎么样?有几个人跟你竞争会长啊?”赵老太太对儿子的事业非常上心。
赵津生搬了椅子坐到老太太身边,说:“没有了,您放心吧,我肯定能连任会长,旧城改造的项目也非您儿子莫属。”
“你肯定吗?”老太太还是不放心。
“我肯定,该打点的,该清理的我都处理完了”,他边说边把牛奶递给母亲。
“那就好,不是妈妈逼你,你一出生那个女人就逼着你爸把咱们赶出西津,五十年了,妈妈都没能跟你爸爸见上一面。”
赵老太太泪眼婆娑,拉着儿子的手说起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