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还没听过孙大妹这事儿呢!反正该送来的娃娃也都到了,她也不在大门杵着了,拉着王腊梅就往她办公室走。
“他们家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他们家出的那点子彩礼,二十块钱,两块粗布,两盒点心,人家完完整整拿了回来。人家虽然穷,但有志气。”
春妮给王腊梅倒了杯水,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孙大妹大姨一家算是对得起她了!
“这彩礼到了婆家,倒是让张家对她高看一眼。但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
“娘屋头没拿那二十块钱,最后还是被她婆婆哄了去。说是家里种地,只能刚刚温饱,存点钱不容易。又说,她怕大妹年轻不懂事,把钱弄丢了。老实巴交的大妹就把那钱还给婆家了。这老张家,不出一分钱,就把媳妇娶到了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春妮也不由啧啧两声。
“听说张槐几年前写了篇文章寄给报社,还得了一笔稿费。就因为这笔稿费,他自认成了读书人,就不想下地干活了,天天关在屋头写啥子稿子。”
难怪张槐不像个农民,原来是有原因的。
“大妹嫁过来不久,张家就分了家。”
“那彩礼?”
“肯定还是她婆婆帮忙收着呢!”
“多半是张槐的兄弟也看不上他好吃懒做。见他娶了婆娘,赶忙把他甩给了大妹啊!这锅甩得,妙啊!”
“那可不是。”
“大妹手脚勤快,后来又进了适春,倒是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他们家全看她。后头大妹不是怀了二胎,回了娘屋。张槐就把大儿子送到了父母那里养了!”
“这故事没得啥子新奇的。”春妮有些不想听了。这感情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万一,这孙大妹还就真喜欢张槐那个调调呢!
“嘿嘿,你以为这就完了?”王腊梅翘起个二郎腿,吊起了胃口。
“后来呢?我听大妹说,她回娘家前一两个月,她男人还给她送了粮食,后来就没送了。连看也只去看了两回。”
“哼。大妹还是太善良了。没有把人想得那么坏!她不知道,这贱人啊,多得是!”王腊梅觉得话说多了,口干舌燥的,她猛喝了两口水,才继续说:“张槐嘴巴会哄人得很,不止哄大妹。你可能不知道,那张槐家刚好就在我娘屋隔壁。我大嫂,也就是我小姑子……”
“等等,这事儿你是听春杏姐说的啊!”
“是哒。”
春妮,春杏姐咋就不跟她说这事儿。
仿佛看穿了春妮的想法,王腊梅白了她一眼,挖苦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转得像个陀螺一样,就没个休息的时候。你想想。我们有多久没这么子坐着聊天儿了!”
“咦,好像还真是。”春妮不好意思了,“是我误会了。你快继续讲你的。”
王腊梅又白了她一眼,才继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那张槐骗得了大妹,肯定也骗得了其他人。你猜,这其他人是哪个?”
“我怎么知道,难道是我认识的?”春妮开始翻脑子里的记忆。
“他表姐,你当然认不得啊!”
春妮……她觉得王腊梅越来越那啥了,至于那啥,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哦。他表姐,比他大,应该是结婚了噻。”
“嘿嘿,你就不知道,女大三,抱金砖。没准儿他就喜欢比他大的。”
虽然此时国家已经三令五申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能结婚,但在华夏广袤的农村土地上,表哥表妹结婚的比比皆是。
“都结婚了,还能搞在一起?”春妮不懂就问。
王腊梅嘿嘿一声,那神情之鄙视,让春妮都觉得自己活像个二百五。
“怎么回事,你说噻。”
“咳咳。”王腊梅吊足了胃口,才继续说:“在大妹上山一个月后,张槐的表姐就来了张家。她怀了三胎,也是来躲风头的。”
春妮觉得她的三观都要炸裂啦!
果然,王腊梅继续说:“嘿嘿,张家就只有张槐屋头有多余的房间,就只能把他怀孕三个月的表姐安排在他家了!那什么,怀孕的时候不是想得很么。那表姐也不是个安分的,张槐又长得斯文俊秀,他婆娘又不在。两个人孤男寡女就做了喜欢做的事啦!”
春妮目瞪口呆地盯着王腊梅,果然结了婚的妇人说起段子来,真的是,真的是……
“嘭!”春妮的办公室大门被人猛的推开了!
春妮抬头望去,来人竟然是李淑华和孙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