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云谲波诡的朝局博弈就这样结束了,张德奇虽然身心俱疲,但却无比的喜悦,毕竟于翔是这次博弈中唯一的一个牺牲品,皇帝回内宫之前瞪着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杀意,看来,他距离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回到府中刚服下一碗参汤,管家便带着一个黑衣人走进了书房。
见那人进来,张德奇赶忙放下手中的汤碗,急匆匆的走过去抱拳道:“尊使有礼了,这么晚还……”
黑衣人微微一笑:“不晚,我得赶紧知道你们御前会议的结果,明早好启程回去通报。”
“是,是是,您请坐。”
张德奇赶忙将晚上会议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最后说道:“没想到梁王殿下不过是调动了一下军队,就让南诏吓破了胆。尊使回去后,大可让梁王殿下放心,此次南诏绝不会发一兵一卒抵抗,北野尽可以狮子大开口,以贴补军费。”
“哦?”黑衣人笑道:“那要多少合适呢?”
张德奇想了一下回道:“三百万两即可,今年秋赋,国库充盈,三百万两是拿的出来的。不过……嘿嘿,您可以让谈判的使节要五百万两。”
“为何?”
“去与贵国谈判的会是礼部侍郎周桐,他是在下的门生,到时候贵国再卖个薄面给在下,以后也方便在下便宜行事不是?”
黑衣人微微一笑:“好,知道了,这件事梁王殿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好处自不必说,按照老规矩来。”
“好,好,一切听尊使的。如果还需要在下做的,让梁王殿下尽管吩咐。”
黑衣人想了想,随即说道:“辽王派人联系过你吗?”
张德奇一怔:“没有,绝对没有,我心里只装着梁王殿下,从未与北野其他人联系过。”
“哼,算你识趣,不要蛇鼠两端,这天下早晚都是我们梁王的,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梁王的手上。另外我给你提个醒,现在北野国内朝局太乱,几方势力孰胜孰负还不一定,你自己多小心就是了。另外加紧时间干掉于翔,这是个重要的事。”
“得嘞,在下知道了,一定会加紧办理的,只要于翔一倒,黄良臣便会知难而退,张伯英年迈,刘平叔又是畏战的败将,这主战的中兴四将就不足为惧了,到时候南诏国的权柄便……便是梁王殿下的了,在下甘愿为梁王马首是瞻。”
数日后的上京城里已迎来了春节佳时,和南诏国的法度不同,虽有皇帝驾崩,可举哀禁令也不过三月而已。所以此时每家每户都已欢欢喜喜的过起了大年,就连街头也都挂上了盏盏红灯。
晋王府内的底下密室里,元易父子正对着一幅地图静静的看着。
许久后元功说道:“父亲,这回那两方势力可好玩的紧啊,老东西想借南诏除掉四叔,四叔却来了手釜底抽薪,真真的一场反败为胜的好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