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龙爪没有伤到你的骨骼,只是皮外伤休息两周就好了。”
富山雅史为纪载缠上绷带,完成初步清创。
“后续得等到你们到学校之后再说了,车上没有医疗器械。”
纪载点点头表示知道。
“真不愧是S级,你很强啊纪载。
我觉得你甚至能成为下一个校长。”
富山雅史竖着大拇指,阳光一笑后一瘸一拐地走开。
他身后的路明非抓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站着干嘛。”纪载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坐。”
路明非挪着步子走到纪载身边坐下,“那个.....我....你....”
道歉的话在口中回荡,但就是说不出来。
对于救命之恩,一句轻飘飘的谢谢真的足够吗?路明非想不明白。
纪载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明非,我真的对男的没兴趣,报恩的话做牛做马就好,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我真不是同。”路明非无奈地说道。
这一打岔,让气氛没那么僵硬了。
路明非看着纪载的笑容,知道纪载是在调节气氛。
“谢谢。”路明非轻声说道。
“不客气,当时我也是在自救而已。”纪载摆摆手。
“我不是说这个......”
路明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暴露路鸣泽。
他觉得以路鸣泽的喜怒无常,万一暴露了说不定会杀光车厢里的所有人。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问出那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可能不适合卡塞尔,当你们都在奋战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想回家了,我可能还是适合做一个普通人。
我已经问过古德里安教授了,他说富山雅史先生能帮我清除记忆。
你觉得呢?”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路明非感觉好像大家都知道要做什么,古德里安和芬格尔冲上去挡住幼龙,富山雅史探员和幼龙搏斗受伤,纪载更是直接斩杀了幼龙。
所有人各司其职,唯独路明非,像是个被抛下的孩子一样无助。
所以他想来问问纪载,因为从见面到现在,纪载好像从来没有犹豫过。
果断而锋锐。
“我觉得?我觉得你自己定。”纪载摇头失笑,“我不会给一个刚见面一天的朋友决定他未来人生的建议,那也太不负责了。”
“确实是我有点冒昧了哈哈。”路明非挠挠头站起来,“谢谢你纪载。”
说完,路明非朝富山雅史走去。
“明非,五百.....五十年后,当你回望现在的时候,会后悔没有登上这辆车吗。”
路明非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
“会!”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纪载笑道。
路明非转过身,直视着纪载的双眼。
鬼使神差地,路明非问道。
“那你呢,纪载你会后悔吗?”
路明非这句反问是纪载没想到的。
纪载被问的愣住。
他会后悔吗?
一次次茧化,一次次死去,他所要做的不是拯救一个生灵,而是要挽回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文明。
文明在沉入黑暗,而他如飞蛾般渺小。
如此,无力。
但,那又如何。
纪载坚定地看着路明非,但他的视线却穿透眼前的这个人,向着曾经投以目光。
“我从不后悔,我生来注定追求辉光,就如火焰必定向上昂升。”
纵使死亡,我也会死在冲锋的途中。
列车踏着银轨,笔直的通向远方,无路可退。
唯有向前,向前!
“聊啥呢聊啥呢?”
就在这时,拎着酒瓶子的芬格尔一把搂住路明非,沉重的身体压的路明非一个趔趄。
“我们大胜你们搁这伤春悲秋的,像你们这样读不懂空气的人在日本是要被霸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