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玉成不想拦着江逸,他总要长大,长大就必须经历痛苦。
芝芝没有被骂,高兴地抱着一小坛酒回来了。
江逸见了酒,立刻学着外面的酒鬼抱着坛子就灌。
然而,他才喝了那么一丁点,就醉倒在地,呼呼大睡。
芝芝很无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江逸弄到了榻上。
早上江逸醒过来,闹着还要喝。
芝芝又给他倒了两杯。
少年喝了两杯就吐了。
于是,在他反复练习之下,现在能够勉强支撑喝五杯。
倒是没吐了,开始跪在地上抱着个枕头哭:“爹,娘,三叔不是人,逸儿好想你们啊!”
芝芝走过去将枕头从江逸手中抢走扔在榻上,将江逸从地上拽了起来,无奈道:“孙少爷,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江逸踉跄着站起来,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倒在榻上,嘴里嘀咕着:“你给三叔下药,你为什么要给三叔下药,你喜欢三叔对不对,你这个臭女人,你喜欢三叔,三叔也喜欢你……”
嘀咕两句,少年倒在了榻上。
没一会儿,芝芝端来了一碗暖胃粥和一碗醒酒汤,将江逸叫起来,好歹吃了一些进去。
吃完后,江逸再次抱起酒坛。
却发现坛子已经空了,他让芝芝再去拿酒。
芝芝立刻摇头:“孙少爷,你放过奴婢吧,三少爷要是知道你一晚上喝了一坛酒,会打死奴婢的!”
江逸哼了一声,斥骂道:“胡说八道,三叔才不会打死你,他是好人……”
嘀咕完,江逸将手中酒坛子扔到地上摔碎,踉跄着往外走。
芝芝想要跟出去,让江逸吼了回来。
“别跟着我!我要去找三叔问清楚!”
芝芝撇撇嘴,去收拾地面上的渣子去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蔽日,穿着单层衣衫走在外面,甚至会觉得有些冷。
楚怡坐在床上,用铅粉将嘴唇涂成白色的,看上去很憔悴,假装生病,骗江逸来看她。
她焦急地往外面张望了许久,才见秀秀一脸失望地回来了。
楚怡连忙问:“江逸呢?”
秀秀摇头:“小姐,孙少爷不在他院子中,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废物!”楚怡恼怒骂道。
楚夫人赶忙道:“你做好准备,我出去寻一寻,那小子好吃,我见到他一定能把他哄过来的。”
楚怡看了看门口,急躁地说:“你快些。”
楚夫人和秀秀都出去找江逸了,楚怡在屋中等待。
可等来等去,都把楚怡等睡醒了一觉,楚夫人和秀秀还没回来。
楚怡更加焦躁。
她只能起身下床,到桌边拿了一些下了药的桂花糕放进食盒,随后整理一下仪容,匆匆出了院子。
与此同时,花园湖边,又偷了一壶酒喝下去的江逸,满腔醉意还没有散去,手中捏着一把碎石子,一粒一粒地往湖中扔。
咚,咚,石子投入湖水,哄骗来一群金鱼抢食。
然而当金鱼发现落下来的不是吃的,而是石头,立刻一哄而散了。
“小崽子。”
身后一只手猛地推了江逸的肩膀一把,少年胸脯一下撞到了护栏上,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了一句什么,眼神迷离地回头:“你要……”
“你要死啊?”安默儿嘻嘻哈哈朝他挑眉。
江逸一愣,随即龇着一口大白牙傻笑:“默儿,你怎么来了?”
安默儿一眼看出他醉得厉害,不由蹙眉:“你怎么喝酒了?”
江逸酒未醒,看到安默儿,就神经质地觉得委屈,撇嘴红着眼睛道:“都是你!你引诱我三叔,我三叔才会喜欢你的,都怪你!你这个狐狸精,你为什么引诱了我三叔,却不引诱我呢?”
安默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一脸无语。
江逸一把抓住安默儿的手,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安默儿,你也给我下药好不好?那个药是什么味道的?我好想尝一尝?”
安默儿愣了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给江玉成下梦蝶散的事情?
正想着,亭子外面忽然传来楚怡的声音:“逸儿,你在哪儿啊?”
安默儿神情一凛,赶忙将手腕从江逸手中扯了出来,江逸飞快又抓住了她的手腕,仰着脸可怜巴巴地祈求她:“你给我也尝尝那药的滋味好不好?好不好?”
艹,醉了变得又疯又傻。
楚怡已经往亭子这里走来,安默儿连忙安慰道:“行行行,给你药,张嘴!”
江逸眼前一亮,立刻乖乖张嘴。
安默儿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丸直接扔进了江逸的喉咙中。
江逸卡了一下,费力地吞了下去,尝到了一些苦味,随即疑惑地看着安默儿:“这个药怎么这么难吃?吃了不是应该很快乐吗?”
安默儿翻了个白眼,敷衍着解释:“你闭嘴等一会儿就会快乐了。”
江逸哦了一声,傻笑着用手捂住嘴。
楚怡远远拎着个食盒走进了亭子,看见江逸她惊喜道:“逸儿,你果真在这里。”
之所以找到这里来,是因为方才有个长得牛高马大的臭丫头告诉她的。
只是没想到安默儿怎么也在,楚怡不由沉了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