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问你话呢,你倒是先问起大人的话来了?!”狱卒拿着鞭子在安默儿地胳膊上又抽了一鞭。
安默儿咬牙没叫出来,反骨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想要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得衡量一下你的身份够不够格。”
温良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脸倔强的安默儿,忽然来了两分兴趣,挑了下眉,好脾气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温良,负责晋王被刺一案。”
“哦。”安默儿忍着伤口火辣辣的疼,“在下宣平侯继室安默儿,我爹是忠义伯,我还有一个身份,不过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温良看着安默儿那一副死到临头而不知的模样,饶有兴趣地问。
安默儿扫了刑房中另外几个狱卒一眼,“那么多人看着,我不能说。”
狱卒们顿时面面相觑。
随后拿着鞭子的狱卒扬起鞭就想给安默儿两点颜色瞧瞧。
安默儿吓得缩着肩膀紧闭双眼,等待着鞭子落下来。
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痛楚没有传来,耳边却传来温良的吩咐:“你们都出去吧,这个犯人交给本官亲自审。”
安默儿一睁眼,只见三四个狱卒和记录人等纷纷离开了刑房。
一个狱卒还扭头悄悄瞟了安默儿那脸蛋一眼,眸子中闪着怪异的目光。
果然,人还没有走远,安默儿就听到狱卒嘿嘿地笑:“温大人不会是看上这个小寡妇了吧?想趁机吃两把豆腐……”
温良听到这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神情淡淡地问:“可以说了吧?你的另外一个身份。”
安默儿动了动手腕,腆着脸问:“我手脚好疼,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再说?”
温良眯了眯眼,露出个冷笑。
意思是:你把我当傻子吗?
安默儿吐了吐舌,抿着嘴唇好半天,才缓缓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晋王世子的情人。”
“什么?”温良一愣,随即露出狐疑之色,蹙眉道,“你再说一遍,你是晋王世子的什么人?”
安默儿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是慕容景的情人,就是私底下关系不清不楚,见不得人,陪他开心的那种。”
温良:“……”
“大胆!竟敢污蔑世子,谁给你的胆子?!”
慕容景那样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个小寡妇不清不楚?
温良觉得自己的好友被侮辱了,非常生气,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锁在安默儿的脸上。
安默儿吓得哆嗦了一下,有些结巴道:“是……是慕容景给我的胆子啊,不信你传慕容景来问一遍就知道了……”
“胡说八道!”温良显然丝毫不相信安默儿的话,方才的好脾气荡然无存,抄起鞭子捏在手中,冷冷看着安默儿,“安默儿,你可知污蔑诋毁世子清誉是什么罪?”
安默儿心道管他什么罪,只要比诛三族的罪轻就好。
“哼!”温良看着安默儿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抄起鞭子在她的左手胳膊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啊!”安默儿痛叫出声,扭头一看,三道鞭伤都十分严重骇人,皮开肉绽的,疼得她满头大汗。
“再胡说八道,这满屋子的刑具,本官可以亲自让你都尝试一遍。”温良冷冷地说着,将鞭子扔到了一边。
安默儿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疼哭。
可眼中还是包了一些泪花。
温良再次拿起笔,开口询问:“晋王出事的那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为何之后又无端消失?”
安默儿鼻尖红红,看起来委屈巴巴,她恨恨地瞪了温良好久才道:“我都说了我和世子是那样的关系。那天晚上我在为我夫君守灵,半夜世子忽然派了人来将我掳到了王府,若是你不信,只管传慕容景一问便知道。”
“哼,无耻之女!”温良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好友被一个女人这样侮辱,一脸愤怒,“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编出如此荒诞无耻的理由!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温良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笑,走过去在一堆刑具之中挑选中意的。
安默儿一边看着他的动作一边咽口水。
只见他拿起一块烙铁往安默儿走过来。
安默儿看着烧红的烙铁连忙大叫:“不能用这个!把我烫毁容了,世子以后就不喜欢我了!”
温良拳头紧了紧,将烙铁扔回炉子中,又去取挂在墙上的拶指。
安默儿又大叫:“不能用这个!我的手指头夹坏了,今后怎么伺候世子?”
温良气得手抖,额上爆出青筋,转而拿起一枚手指头粗的铁钉,威胁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本官就将这枚铁钉钉入你的手掌心!”
安默儿看着男人那冷酷的脸,再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铁钉,摇头道:“温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温良哼笑一声,“安默儿,你难道不知道,本官和晋王世子私下交好吗?他的脾性本官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从不近女色,又怎么可能如你所说将你掳到王府欲行不轨?”
安默儿:“你个傻der,你连慕容景喜欢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脸说跟他交好!”
“你!”温良让安默儿那嚣张的模样气得够呛,拿起铁钉和棒槌就要往她手掌心行刑。
“大人!世子来了!”一个狱卒忽然在门外道。
温良动作一滞,扔下铁钉,对安默儿露出个挑衅的笑:“来得正好,本官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世子如何戳穿你这女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