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两个捕快上了二楼,面色不善的盯着范岭。
范岭不疾不徐的拿出茅山身份腰牌,“茅山弟子在此办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别有底气。
而他身为茅山弟子,也的确有这个后台。
茅山、龙虎山、蜀山、昆仑……这些宗门,虽然从不干涉朝堂之事,却又与朝堂有合作,甚至朝堂还给了他们,在降妖除魔方面特大的权利。
更何况,宗门弟子普遍的实力都比衙门中的人厉害的多。
因此。
尽管宗门弟子与衙门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可衙门的人见了宗门弟子,那都是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像高矮捕快这样,面对茅山弟子还敢如此硬气的两个人,要么是家中父母刚死、郁结未消,要么就是自己想死了……
“那又怎样?”矮捕快沉喝一声,气势凶狠,竟一点都不肯退让。
“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范岭目中冷光一闪而过。
“茅山弟子又如何?我背后可是大汉王朝!”高捕快那架势也是当仁不让。
“你们二人莫要胡搅蛮缠,否则衙门也护不住你们。”范岭已然失去了耐心。
“真是可笑,想我堂堂衙门捕快,怎会惧怕你这三言两语?”矮捕快将肆无忌惮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然后四下瞄了瞄,却是朝着范岭凑近了两步,又是低声道:“除非……你让那女鬼将我们二人的佩刀破坏了再走。”
“……”范岭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陡然便朝着这么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了,“何出此言?”
矮捕快叹了一口气,“英雄有所不知,我们衙门真是太抠门了,这两把佩刀,都传了五代人了还不舍得给换,锈的切豆腐都切不了。”
说到此处,高捕快也委屈巴巴的说道:“这位英雄,我们二人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跟您提这种要求很过分,但这两把佩刀,当破烂卖人家都不收……我们是真的用不了啊!”
两个人跟范岭磨蹭了一炷香之久,最后范岭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应了下来。
于是——
众人便看到了以下场景。
范岭正欲带着一丈红离开,忽然束妖绳松了那么一下下。
两个捕快眼疾手快,提着铁迹斑斑的刀便冲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的刀齐刷刷便断了。
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砍在一丈红身上震断了,还是他们自己掰断了。
总之……刀就是断了。
最后……
随着范岭法诀念动,束妖绳又将一丈红顺着纹理绑了起来。
整个过程实在太快,搞得一丈红至今还在模糊之中。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感觉刚才捆在我身上的绳子貌似松了一下。
范岭离开了。
季阳将身上的银两,为小红玲赎了身,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银子也都一并给了她,然后与小文和天哥两个人,来到了城门外……
等死。
……
“天哥,对不起,若是还有来生,你拜托我照顾嫂子的那些日子,我绝不会再做出给她上根大器,还教坏小侄这样的事了。”
“小文,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啥?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调戏你亲妹妹,更不应该掘你家祖坟。”
“天哥,别说了,我懂!我都懂!”
“小文,好兄弟,我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像这样的对白,季阳已经连听了两天,不下五十多遍了。
两个人也是从一开始的真情流露,到后来的心生疑窦,再到后来的逢场作戏,以至于到了如今的杀机流露。
按道理说,三天早就过去了,他们应该被那咒怨非常残忍的折磨致死了才对,为什么……
三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
——为什么我还能活着呢?
啥话都说了,棺材准备了,坟墓挖好了,人躺里面了,气氛到位了……这样都不来把我们三个人杀死,是不是不太礼貌了……
三个人却也没有立即离去,他们不确定是不是怨灵最近业务太过繁忙,还没轮到他们。
又过了两天。
季阳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每天没事的时候便练练剑,顶多是有一些无聊。
但是经历过寿南山上的两年,这种程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就是他也有些烦躁,再不来杀我我真的要走了?
尽管天哥与小文依旧每天进行类似的对白,但两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可同日而语。
每说出一个字,牙缝中都要渗出鲜血。
这两天下来,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贫血了。
明显,相互都巴不得对方……千万别活着。
“我要走了。”又过了一天,季阳决定不再等下去,与两个人道了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