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近几日觉得自己过的很是安逸,自那日晚上从盛家回来后,如兰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以前虽也是整日里说说笑笑的,但心里好像总是闷着什么。那日之后,整个人好像是想开了,整日里越发的欢快。每日在清风堂里看账本都笑意不断,弄得来回话的管事和婆子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行事愈发谨慎,生怕被刚上任的大娘子寻了什么错处。
林妈妈和母亲也都好奇得很,怎么问如兰也不说,后来觉得也只可能是如兰第一次做姑姑,心里高兴。后来母亲趁着如兰回盛家看小侄子,专门把自己叫到福熙斋里旁敲侧击。
“元若,如兰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没有啊,那日在盛家,”齐衡想起席上那桩事,这几日他和如兰都默契的没有同平宁郡主提过,遂立时改口,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可能是全哥儿出生,如兰第一次做姑姑,见这么小的孩子,高兴的很。”
平宁郡主见自家儿子一脸呆愣的样子,不禁有些扶额苦笑,轻叹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问,“母亲是说,如兰最近身子可有不适?”
“身子,没有啊,她整日里能吃能睡的,没有不舒服啊。”齐衡想起如兰每日里和杨妈妈斗智斗勇吃零嘴儿,早上像只小懒猫不愿起床的样子,脸上不禁绽放出笑意来。
平宁郡主看他这一脸笑的不值钱的样子,她和齐国公也年轻过,自是知晓年轻小夫妻的情趣,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愈发觉得这门亲事寻得好,真是老天保佑,把元若和如兰这两个傻孩子凑到一起了,不然哪家府上都得是鸡飞狗跳的。
林妈妈站在一旁,见郡主和小公爷这么久也没说到正事,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步轻声给小公爷解释。“公子,郡主是想问,大娘子近日葵水可还正常?”
齐衡一听这话,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强撑着咽下去,导致自己咳个不停,“咳咳咳”
平宁郡主满脸无奈的看着他,摇头轻笑,眼里满满的慈爱。
齐衡拿起林妈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想起林妈妈刚刚问出口的话,满脸通红,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回话的母亲和林妈妈,又不好意思的咳起来,耳朵都发红了。
“你这孩子,这夫妻敦伦,生儿育女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羞的。”
齐衡冷静下来,也不知母亲怎么就想到这里了,有些磕巴的回道,“没,没有不正常吧,如兰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
林妈妈帮着郡主说话,“郡主就是怕公子和大娘子年纪轻,不经事,这头胎啊最是要紧,公子和大娘子在这种事偏都羞的很,怕你们不好意思说,又怕直接问大娘子反倒让她多想,这才趁着大娘子回盛家把您叫来问问。”
“嗯,”平宁郡主点头,语重心长的对着齐衡道,“你们俩还年轻,身子也康健,这种事不着急。娘就是怕你们俩什么都不知道,反好事变了坏事,你可明白?”
元若自是知晓母亲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恭敬应声回道,“孩儿知晓,母亲放心。”
“你是做人夫君的,整日里和如兰同床共枕,她性子舒朗不拘小节,你就要多替她记着些。别整日里就想着那些公文,正事在官署做就是了,回了家就要和如兰好好相处,别又和以前一样,一回家就泡在书房里,整日不出来。”
“这人和人相处交的是心,尤其是夫妻相处,要看到的对方的付出。别觉得你在朝堂做事,如兰在家里就轻松的很,更何况如今这整府的生计和大事小情都要经她的手,一点也不比你轻松。”
平宁郡主佯装生气的吓唬他,“这么好的媳妇,你要是惹生气了,可没人帮着你。”
齐衡明白,母亲是怕自己困于往事,执拗的钻牛角尖,日复一日,反和如兰生分,最后追悔莫及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