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天还是回去吧，为什么非得挑个这样的时候，路上人这么多，一个街口两三个警察，不好下手的。”苗充剔了剔牙，顺着店外的街口望去，这满街的人群根本没有可以下手的余地。

“我是无所谓，到时候晚上你没烟抽了可别求我给你钱买烟。”苗常辉也毫不在乎的回应他，一边低头看着刚刚抢来的杂志嘟囔着。

“抽你的不是一样吗？...抽谁的不是一样抽。”

“一样？一样！？”苗充的脑袋又猛的被卷起的杂志一抽，苗常辉有些恼怒的瞪着苗充：“你这礼拜买过烟吗？天天蹭我的，搞的我自己都不够，三天两头打退堂鼓...今天不敢，明天不干。”

“别动我了啊，小心我脾气上来。”苗充收起脸上那副随意的表情，有些带着情绪的回瞪苗常辉。

“好，你厉害。那你自己去，你去搞钱来。”苗常辉将手里的杂志甩到苗充面前，二人不再说话。

而此时婉琪和苗胜还在商场里待着，想要看看什么可以在晚上取暖，这段时间的雨季，寒气加湿气在毛坯房内盘旋，搞的两人晚上都难以入睡。

“想好了吗？...买不到就算了，为什么要在今天买取暖设备啊？这种大物件在这里是买不到的。”苗胜只能跟在她身后提醒两句，自己也没办法直接将人拉走。

“就算是买不到取暖的东西，至少除湿袋什么的，总得买两个吧？光说冷已经是很难受了，要是再加上这股湿气，湿冷的感觉会要命的。”

“我倒是有个实惠的办法。”苗胜打断婉琪的话，抬头思考片刻后眼前一亮：“我们在靠窗的位置摆个碳炉好了，这样就暖和了——”

“那一氧化碳中毒怎么办？...”

“所以我说摆在窗边啊。”

“不过得保证室内通风吧？室内通风就在门窗或者多开窗，这样冷气进来的不是更多吗？而且中毒风险也没办法排除吧...”

婉琪摇了摇头，否定了苗胜的想法。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一个。”此时还蹲在十字路口的苗志城正勾着手指细数这段时间所杀害的“自己”。他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才半个月左右，而仅仅半个月，他所杀的人已经达到了两位数。

他回想起之前让自己起身让位的男孩，原本世界的回忆开始让他短暂的陷入神游。

事情发生的那天也是磅礴大雨，苗志城仰头看着窗外的大雨，眼神飘忽，大气不敢出。

老妈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泣不成声，但是在这个地方，生离死别并不是新鲜事。

“妈...别难过...我...”苗志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眼下，在这个情绪的十字路口没有人能稳定情绪，苗志城的眼神转向看着走廊惨白的灯，走廊的延伸像是没有尽头，护士和病患家属在走廊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你现在告诉我...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妈强忍着泪水，带着哽咽的声音质问苗志城。

“我...我...”苗志城的眼前浮现出车祸现场的一切。陈谦的落荒而逃，司机的手足无措，围观的路人和倒在血泊里的弟弟，以及当时搂着弟弟而双手被鲜血包裹的自己。

弟弟才三四岁的年纪，小小的身躯依偎在自己怀里已经没有了声音，当时的苗志城也只是如同感觉到不真实般的木讷。一切看起来像是梦一样虚假。

“说话！”老妈的质问再次将苗志城的思绪从车祸现场拉回医院。

“我已经报警了，一会你去自己把情况讲清楚，我不知道你跟你的同学想要干什么，你弟弟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这件事最好跟你无关。”老妈凌乱的头发耷拉在脸颊两侧，在出事后立即从公司开车赶来，甚至在路上闯了几个红灯。

正当苗志城试图要解释什么，医生从抢救室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