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萱有些无奈地走向灶台,拿起瓷碗猛地摔在还在争执的两人脚边,屋内瞬间静了下来。
“小姐,王妈妈欺负我,你一定要——”
原本斗志昂扬的良辰突然蔫吧了,委委屈屈来到周沫萱身边嘟嚷着。
“老婆子我欺负你,厨房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一来疯了似的巴掌直往老婆子脸上招呼。”
王婆子憋屈死了,更要被良辰的无耻气死了。
”呵,天大的笑话,还敢污蔑我,小小年纪也不害臊。”
“说谁呢,你老自己一把年纪了,天天围着小丫鬟、小厮胡说八道,如今竟然说道到——”
“住口。”周沐萱猛地打断良辰,良辰自知差点说错话一时后怕。
“小姐,是老奴的不是,老奴——”管家匆忙赶来,看到厨房的情形,心下大骇,连忙要告罪。
“福伯,此事与你无关,是良辰冒失,这两人我会处理。父亲回来麻烦你找人通报我一声。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说罢,瞥了一眼良辰,便出了门。
良辰自知有错,连忙跟上。王婆子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公堂上,林见山的脸色越发深沉,直看得林仙仙心里没了底。
“你还不说实话?”
“要我说什么?”林仙仙愣了愣。
林见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要抓郑耀?你怎么认识他的?”
林仙仙咬了咬唇,四下望了望,再次低下了头。
“我答应萱姐姐谁都不能说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通过萱姐才认识郑耀的。”刚进门的周宗之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宗之看你急匆匆回来,怕你遇到什么事,没想到真让我们猜对了。”袁建步履从容,丝毫不在意周宗之的话。
林见山有些尴尬,但并未表现出来。
“仙仙,在场的都是你熟悉的,何况你萱姐的父亲也在。你不是要我们为萱姐讨公道吗,总得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我没见过郑耀,但我认识他戴的玉佩。”林仙仙不再隐瞒。
“玉佩,什么玉佩?”
“观衔折枝花纹玉佩?”
“观衔折枝花纹玉佩?你没弄错?”周沫萱有些吃惊,同时隐隐有些担忧。
“正是,婆子我不敢胡说。”王婆子细细地讲述她听来的消息。
“婆子我亲眼所见,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周沐萱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呆滞,“你说是仙仙把那两人给捉了,可有假?”
王婆子连忙摆手道:“哪能有假?衙役捉人向来有头领着,那两人上去就指责那男子偷盗他人玉佩,老奴觉得八成是林小姐吩咐的。”
“小姐,你莫听他胡说,林小姐行事虽然嚣张,但这种指使衙役的事应该干不出来吧?”
“你不信?昨个那架势可大了,衙役上去就摘了那玉佩,说那男子不知羞耻,偷盗其余女子物什,也不听他说什么,随即那个男子捉了。”
“这严格说起来没什么,关键是捉了衙役走了一半路程,又回头将那香兰捉了,说怀疑她是共犯,要一并审问。”
顿了顿,王婆子睨了一眼良辰,问道:“小姐可曾见过这架势?老奴觉得只有林小姐做得出来,再说昨个婆子我偷偷看到其中一个衙役对着一个小丫头点头哈腰的,应该就是林小姐了吧?”
“小姐,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良辰神色慌乱,看得王婆子不明所以。
周沐萱想到那日相国寺中,林仙仙问她观衔折枝花纹玉佩的事,不禁有些后怕。
“良辰,你快收拾一下,随我去趟县衙。”周沐萱焦急地吩咐着。她只希望仙仙知道的少一点,再少一点。说得少一些,再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