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看的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刚看完了一个电视剧。”

周容游眉头一抽一抽的跳，很好，他被气到了。

不是！谁一天带坏他妹妹！

“我早就给你说过了，这种智障电视剧少看，不好好学习，老是看电视剧，你看电视剧我不反对，你倒是看一些有价值的电视剧啊……”

周琦宁被周容游说的有些委屈，眼圈有点红。

宋茗阳皱眉看着面前的二人，他注意到女孩情绪有些不对，他正打算拦一下周容游时，这时他脑中闪过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就看了会电视剧吗？”

宋茗阳看了一眼身旁还在呆滞的人，在心里默默幸灾乐祸，嗷吼，这下把人家姑娘惹哭了吧。就算幸灾乐祸，宋茗阳也只是抱臂站在一边，至少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到周琦宁红了的眼圈，刚才还在气势汹汹数落人的周容游一下慌了，他立马软下了声音安抚面前的女孩。

“我没事。”周琦宁抬眼看向面前的宋茗阳，她看着面前始终一脸镇静的人继续糯糯的说：“哥哥你还没告诉宁宁你西部喜欢我哥哥呢。”

…………

这怎么回？

宋茗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还在给女孩擦眼泪的人，见他没什么情绪波动，他诡异的有些失落。

看着人家姑娘灼灼的眼神，宋茗阳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喜欢啊，当然喜欢了。”

看着面前女孩肉眼可见的喜悦，宋茗阳感觉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宋哥哥，真的啊！”

“当然……当然了。”

周琦宁释然的笑了起来：“那可真好，我哥哥也喜欢你呢。”

宋茗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了一边的周容游，希望他可以反驳女孩的话。

没有。

面前的人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眉眼清亮，如细碎的星河。

适时响起的上课铃声掩盖住了他如鼓的心跳。

他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了，只有通红的耳尖和如鼓的心跳彰显着他不平的心绪。

这好像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兵慌马乱。

周容游看着他逃似的离开了这里，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老头，你能听到的吧。”

“嗯？哈哈哈，你太看得起老头我了，老夫先是被那个人打成了重伤，还没好完全有被那个疯女人差点弄死，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万幸了，能感知到外界，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老夫了。”

周容游敛眸问道：“老头，你信任我了是吗？”

范宗琦迟疑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响起：“当然是了小孩。”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没有听到回复，周容游眉头微皱接了一句话说：“你不想说就算了……”

黑雾扭曲拉扯着，逐渐拉扯成了一个老人的模样。

是范宗琦。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

“几千年吧，太久了，老夫自己也记不清多久了，在老夫还是个活人的时候，老夫也曾是一个世家公子。”

他抬手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现在想来那可真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少年白马，仗剑天涯。

“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

“后来呢。”

“后来我成为我们家族的家主，第一次接触到了所谓灵的这个圈层，为了家族，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名修，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来人间考察的大人物们说阿是所有人中最有天赋的一个。”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一场灾祸，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所以，我成为一名鬼道修。”

“所以你就成为了鬼王。”

“鬼道修而已，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为了那位冥主大人的手下。”

“那位大人是难得一遇的明主，祂知人善用，以绝对的公平理性维持着人间的秩序，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那位大人间成为我范宗琦一生的效忠对象。”

“毕竟谁都想为了这个世界对做点什么，我们都缺少一个平台，一个可以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恰逢我的家人出了事，那位大人出现的时机又太巧了。”

他抬手扶额继续说道：“我现在很难不怀疑我的家人出的事不是那位大人安排的。”

“所以是吗？”

范宗琦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祂做的。”

“也是，要是真是祂做的，只要祂一张口，一定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地为了祂清除障碍。”

“祂和那位天君一同，成为了天地万物的法则。”

“从天而降的罪责毁了我的一切，我锒铛入狱，我不明白，像祂那样理智到冷漠的存在为什么会相信那些听起来很荒谬的结论。”

“那就是祂相信。”

“对，我知道，所以我反叛了。”

周容游握着笔的手一顿。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停顿，老人笑了一声，继续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很难以理解吗？”

“祂要我死，我不愿让祂如愿。”

“接下来呢？祂没有出手吗？”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我投靠了另一位同等的神，我称呼祂为——主。”

“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周容游用笔在纸上画着，某些不知名的线条彰显着他的心情。

老头的记忆……好像被删改过。

他能感觉出来好几处漏洞，但他却没有任何能说得通的解释。

他的指节在桌子上轻轻扣着：“然后呢，谁伤的你，你还记得吗？”

范宗琦沉默了片刻。

“温渂舟。”

“嗯？”

“一个叫温渂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