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钟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不停抖动的棺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莫非,这棺椁上还装有什么机关不成?
“嘭!”
就在宋辉钟暗自揣测之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棺椁中传出,随即,内棺外椁两层盖板同时轰然碎裂。
一个仿佛在嗓子里放着生锈铁片的声音从棺椁中幽幽响起:“何人胆大妄为,竟敢扰孤清梦?”
这个声音阴暗晦涩,难听至极,却又蕴含着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势,不怒而自威,让人一听便心神乱颤,忍不住升起想要下跪的冲动。
而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棺椁中坐了起来。
此人头戴紫金冠,身穿玄色冕服,手持一柄通体红光闪耀的三尺长锋,踞坐在棺椁中,不动如山。
“嘎!嘎!嘎!”
轻微的骨骼响动声中,这人缓缓转动头颅,望向了身侧的宋辉钟。
宋辉钟此时就站在棺椁旁边,与此人相距不过数尺的距离,早被吓得肝胆俱裂,想要逃跑时,却只觉得两腿酸软无力,身体仿佛中了定身咒一样,半点儿也动弹不得,无奈只得心惊胆战的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宋辉钟顿时被对方的惊世骇俗的绝世容颜惊得心脏骤停!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混合着溃脓和血水的液体黏糊糊地附着在惨白干瘪的皮肤上,眼睛和嘴巴附近的肌肉已经被消融殆尽,只剩下死气沉沉、裸露在外的眼珠和白骨森森的牙齿颌骨,脸部的中央更是只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鼻子早就不翼而飞了。
这还是人吗?最丑的鬼都要比这张脸漂亮三分啊!
正在宋辉钟亡魂大冒的时候,却见北庭王灰败的眼珠里射出死寂的目光,两排混着血丝脓液的牙齿上下翕动着,冷冷出声道: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孤的地宫,其罪当诛!”
说着,他抽出手中那柄赤红色的长剑,向着宋辉钟当胸刺来。
宋辉钟下意识的想要抵抗躲避,奈何此刻心神被夺,手脚无力,那剑来势又极快,匆忙间只来得及避开心脏要害,却依然被一剑刺入了右胸。
然而,剑身刚一入体,宋辉钟就感到体内的血液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向着伤口涌去。
那柄长剑犹如一只干渴多时的吸血鬼,贪婪地虹吸着每一滴能够接触到的鲜血,剑身变得愈发赤红。
“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惨叫,宋辉钟的身体便肉眼可见的急速干瘪下去,仿佛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般,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具皱巴巴的干尸,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北庭王可怖的面容上不见半点颜色,抽回长剑高高举起,厉声喝道:“虎贲何在?速将此等逆贼尽数格杀,碎尸万段!”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柄长剑顿时红芒大作,数十道红色的光束脱体而出,笔直地射向了石碑后面整齐排列的石俑。
下一刻,这些石俑陡然睁开了眼睛,齐齐转身对准了已经看呆了眼的洛子铭等人。
“哗啦啦!”
“咚!咚!咚!”
石俑们纷纷抽出武器,组成进攻军阵,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几人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