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呢。”
素姽婳接过话说了几句,“你不能将他带到山上,因为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清誉,但有人在乎。”
“倾慕你的人会在乎,忌恨你的人也会在乎,他们无法对你出手,但有一万种方法置一个傻子死地。”
“像你这般优秀的女子,也是多的不自在之处。”
“我何尝不是一样……”
宁小蔻噗嗤一笑,“你还做不到和我平分秋色呢,别拿我和你一起讨论。”
“是么?”妩媚的眼神里一道异色,紧接着场上的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二女又复原到其乐融融的场景。
将两个大西瓜放在地上,苏恪很自然地来到素姽婳面前,他伸出一只手心放在她的身前,使人捉摸不定。
素姽婳因宁小蔻便早就暗地里观察过苏恪,她心里不觉得苏恪的傻是装出来的。
因为这没有意义。
“你要什么?”素姽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苏恪双手在嘴前做出一个吹笛的动作,素姽婳和宁小蔻对视一眼,二者都很惊奇。
“你以前会吹笛子?”宁小蔻忍不住抢先问道。
苏恪没理会她,别人会将不在乎的言语不往心里去,他是不往耳里去。
素姽婳可不会将自己口用的笛子借给别的男人使用,她从不会这般轻浮。
不过以她六境的境界以及对笛子的了解,临场制作一个笛子又有何难,不到五分钟,她就就地取材作出一个简陋的笛子拿给了苏恪。
苏恪接过笛子用细长的手指轻微地在笛身上摩挲着,他不嫌弃它。
接着他便开始熟练地吹奏起来,素姽婳和宁小蔻都不舍得打扰他。
笛子独特的音色在林间弥漫开来,和雅清淡,恬静悠远。
如一弯淙淙的溪流,婉转清脆,轻吟浅唱,又似一道黄昏时头的旧风景,无需铅华雕饰,依旧清新自然。
与素姽婳相比,苏恪的笛声比较清淡平凡,而素姽婳的笛声则比较凄哀委婉,从素姽婳的笛声能感受到流转悠扬的细绵忧郁,而从苏恪的笛声里从一开始就期盼着音调的高潮,可到了结尾那高潮也未出现。
苏恪的笛声平淡得就像是每天的单调生活,你说不出哪件事是重要的,也说不出哪件事毫无存在的意义。
宁小蔻不懂乐曲也微微讶然,因为苏恪吹奏得很好听,她只是不懂其中更近一层次的含义。
素姽婳清丽的眸子里似乎闪烁着月光,或许是毫无期待才有着惊喜,苏恪的笛艺虽逊于自己但也不差,而且还是在笛子一般、人也“一般”的前提下吹奏着这么一首佳曲。
“这曲子的名字是……”
苏恪将木笛收了起来,“苏恪。”
只要提到名字,一律就是苏恪。
“哈哈哈。”宁小蔻第一次因为苏恪发自内心的笑,看到素姽婳那僵硬的神情她很愉悦。
素姽婳也不计较,她该离去了。
“宁小蔻,下次再见我已是七境。”
“好的,只要我们此生永不相见,你便永远都不是七境。”宁小蔻语气充满着挑衅说着。
离去的素姽婳渐渐挑起来嘴角。
“要不要我帮你再去偷两个西瓜?”宁小蔻若不在乎苏恪的感受也就不会半夜里跟出来,故而素姽婳离去后,场上虽只剩下二人,宁小蔻却不会直接离苏恪而去,而是同他说着话。
苏恪捡起自己的西瓜,淡语吐槽:“二十多岁还在偷别人东西。”
宁小蔻捏了捏拳头,她从苏恪身份证上得知苏恪和她同岁。
她倒没觉得苏恪这么正常是清醒过来了,因为上一秒苏恪还在发癫。
不过苏恪那张身份证应该是伪造的,因为天京市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身份信息,人口系统里也找不到有关苏恪的任何痕迹,苏恪的存在可以说是见了鬼。
当然是宁小蔻见的鬼。
就当那身份证是假的,苏恪也不可能二十岁以下,根本就不像。
见自己刚刚那个理由被宁小蔻鄙视,苏恪又说了一个。
“偷多了不利于可持续发展。”那阵笛声让他回忆起什么吧,苏恪今夜的话多了一些。
“反正西瓜有我一份,随你怎么说。”宁小蔻得意一想。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乐知总会在苏恪前面醒来,无论她睡得早还是睡得晚。
将苏恪喊醒后看到他房间里又有着两个大西瓜,乐知猜测他是不是昨夜当贼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乐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楼下第一层装修了半层,甚至还有冲浴的房间,这真是让她喜出望外。
完善便捷的措施让乐知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宁小蔻交一点房租,但那钱不是自己的乐知也就放弃了这念头,因此产生的愧疚感让她对宁小蔻很亲近。
而在某一天,宁小蔻突然被惊出来叫声,估摸着是苏恪做出了很不好的事情。
“哥哥是不是又和你开玩笑了?”乐知赶紧来到宁小蔻面前满怀歉意地对着她说道。
乐知意外发现,苏恪似乎刚刚并不在这里。
宁小蔻摆摆手,“都是邻居,不往心里去。”
“哥哥其实很善良的,只不过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另一个他的话,你一定会被他温柔到的。”虽不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乐知觉得还是要提前解释清楚,免得日后造成更大误会。
宁小蔻眼里闪过异样,“另一个他?”
“是啊,哥哥之前清醒过一次,其实清醒前后差别不是特别大,一个聪慧温柔,一个单纯善良,都很好的。”
宁小蔻懒得吐槽这区别已经很大,她略加大声音,“什么?”
“他清醒过?那为什么又昏过去了?他是怎么清醒的。”
若是苏恪能好过来,宁小蔻便真正地了结了一场心愿。
“哥哥自己说过,他之前清醒过两次,加上最近这次,一年来就是三次,醒过来后,每次都是一觉过后又开始迷糊,至于怎么清醒的我也不晓得。”
“那天他就坐在那里发呆看着天空,忽然间就很自然地恢复了正常,我都没觉得他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