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一个尚未出生的生命动手,却是不光彩的。我必须站在艾德大人这边。”
派席尔大学士清了清喉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的职责是为整个王国谋福利,而不仅仅是为了统治者。
我曾经忠诚地辅佐伊里斯国王,正如我现在辅佐劳勃国王,所以我对丹妮莉丝没有恶意。
但我想问您,如果战争再次爆发,会有多少士兵牺牲?多少家园被毁?多少无辜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被夺走生命?”
他捻着自己的白胡子,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
“如果牺牲一个丹妮莉丝,能够拯救无数的生命,这难道不是更明智,更仁慈的选择吗?”
“更仁慈,”瓦里斯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哦,大学士,您说得太好了,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确实,如果诸神一时疏忽,给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个儿子,那么王国将不可避免地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财政大臣培提尔伯爵最后一个发言。
艾德公爵的目光转向他时,小指头似乎正在努力抑制一个哈欠,他的态度显得轻佻而不在意。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丑女,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尽快完成。”
他大声说道,“反正等待不会让她变得美丽,所以,何不干脆亲吻她,结束这一切。”
“亲吻?”巴利斯坦爵士惊讶地重复这个单词,显然没能理解小指头的话。
“用剑亲吻她。”小指头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所谓的态度。
劳勃国王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首相。
“你看,奈德,情况就是这样。在这件事上,只有你和赛尔弥爵士持反对意见。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
蓝礼公爵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提醒道:“乔拉·莫尔蒙正渴望着得到国王的特赦。”
“他们的确非常渴望,“瓦里斯附和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
“但莫尔蒙更懂得生命的价值。公主已经抵达维斯·多斯拉克,那里的剑是为死亡而拔的。“
瓦里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继续说道:“如果有哪个不智的人敢于在圣城对卡丽熙动手,他的结局将是一个令人夜不能寐的故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除此之外,我们可以考虑用毒……
比如里斯之泪。没有必要让卓戈卡奥知道丹妮莉丝是否是自然死亡。“
派席尔大学士的眼睛突然睁大,他怀疑地眯起眼睛看着瓦里斯。
前首相琼恩·艾林正是死于里斯之泪,这也正是艾德·史塔克能够接任首相的原因。
“毒药是懦夫的武器,“国王抱怨道,显然对这种手段感到不满。
艾德公爵已经受够了这种讨论,他的声音中充斥着羞耻:“你想要雇佣杀手去杀害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还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够卑鄙吗?“
他愤怒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场荒谬的讨论。
“劳勃,您亲自动手吧。判人死刑的应该亲自操刀。“奈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
“杀她之前好好注视她的眼睛,看她流泪,聆听她的临终遗言,最起码您应该做到这样。“
“诸神在上!“国王咒道,这句话从他嘴里炸出来,仿佛他几乎无法包容怒气。
“该死,你真想跟我作对吗?“他伸手拿起肘边的酒壶,却发现是空的,便狠狠将之朝墙上摔去。
“我的酒没了,耐性也没了,别再婆婆妈妈,快把事情办妥吧。“劳勃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艾德坚定地回应,“劳勃,我决不当谋杀共犯。您要怎么随便您,但休想叫我在上面签字盖印。“
劳勃似乎没听懂艾德的话,他很少尝到被人抗拒的滋味。等他明白过来之后,慢慢变了脸色。
他眯起眼睛,一阵红晕爬上脖子,高过天鹅绒领口。他愤怒地伸手指着艾德。
“史塔克大人,你是御前首相!你要么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就另请高明。“
“那我祝他胜任愉快。“奈德说完,解开扣住斗篷、象征他身份地位的雕花银手徽章。
他把徽章放在国王面前的桌上。他想起了那个为他配上这枚徽章的人,那个他所深爱的朋友。他看着那个朋友现在这幅陌生的模样,不禁难过起来。
“劳勃,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我以为我们拥立了一个更高贵的国王。“
劳勃脸色发紫。“给我滚!“他嘶吼道,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快给我滚出去,你这该死的家伙,我受够你了。你还等什么?滚,快滚回临冬城去。
你这辈子最好再也别叫我瞧见你那张脸!不然…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发誓拿起战锤把你的头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