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眨眨眼睛,从昏迷之中醒来。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自己正躺在旅馆里面柔软的大床上,床头桌的旁边,有一杯已经喝了一口的冷咖啡,房间最远处的沙发上,换了一条米色长裙的蒂安娜正懒洋洋的靠在上面,端着红茶小口的喝着。
她身边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份报纸,长裙的一条丝带正按照蒂安娜阅读的习惯,贴心的不时替她拿过一份。
真是个偷懒的好习惯。
“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蒂安娜抬起头,看向班森。
“头晕,还有点冷。”班森半抬起身子,冲着火炉打了个响指。
并没有想象中一样,有一个火球从他的手里出来,点燃房间里面的壁炉。
“一天之内的连续两场战斗,你的灵识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蒂安娜挥挥手,一枚火柴自己从壁炉旁边的火柴盒里面跳出来,在火柴盒的侧面划了一下将自己点燃,然后一个纵身跳进壁炉里面已经浇上了煤油的木材堆上。
温暖从壁炉里面传来,班森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我去让旅馆老板给你准备点食物,然后洗个热水澡,你会感觉舒服很多。”蒂安娜站起身来,左手掩口打了个哈欠。
从半夜守护班森到他醒来,她也累到不行了。
“没有你和那位奇怪的半神阁下,我们六个人都活不下来。”
“谢谢。”
房门轻声的关上。
班森微微一笑,转头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就放在咖啡杯的旁边。
他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宝石散发着寒冷和黑暗的气息,在班森的目光中如同一位被看光了少女一般在盒子里面不停的滚动。
“先生,这是您的食物。”旅馆老板走进来,殷勤的给班森端上了一份制作精美的大餐。
烟熏牛肉,煎蛋,烤牛排,煮豆子,牛奶和热咖啡,外加一份挤上了柠檬汁的蔬菜沙拉和蓬松的烤面包。
已经饿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班森大嚼起来。
他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或者两天。
贝克兰德。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上开始就下个不停,阴冷的寒风不时的在窗前吹过,伊莱莎坐在二楼的窗前,不时的看向墙上的挂钟。
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昨天就应该到的电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伊莱莎摇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
斯托恩市那里除了有莎拉男爵夫人以外,恩杰莉阁下也在那里作客。
那可是一位令人恐惧的“绝望魔女”阁下,她亲眼见到一个不听从她吩咐的男人在受了诅咒以后,十分钟之内从一位少年变成了一具白骨,碎裂在地上。
世间怎么会有人能够承受这种近似于神的力量,真是可笑。
说不定恩杰莉阁下将她的手下派出去给自己买护肤品和衣服了,这种事在贝克兰德曾经发生过。
再等等,也许一会就能收到电报了。
作为“首领”,拥有耐心是一项不可或缺的美德。
伊莱莎安慰着自己,从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捧在手心里。
“小姐,巴维尔·哈达德先生到访。”
巴维尔·哈达德就是那名负责海上运输的“暴怒之民”,他突然来访,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说不定,是恩杰莉阁下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顺便将这次到访的少女数量告诉给我。
阁下还真是细心啊。
伊莱莎穿上一件灰色的小羊皮披肩,款款的走到楼下的会客厅。
巴维尔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工人外套,脸上充满了沮丧的表情。
“首领,出事了。”
伊莱莎一愣。
“恩杰莉阁下死了,莎拉男爵夫人下落不明,我们在斯托恩市的布置也全部没有了。”
什么?
伊莱莎坐在沙发上,听着巴维尔的汇报。
因为自己晚走了一步,被埋在了莎拉夫人的地下室,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怎么可能?恩杰莉阁下是一位半神,半神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伊莱莎不顾自己的风度,揪住巴维尔的领子质问道。
巴维尔掏出今天出版的《斯托恩本地时报》,上面头版用黑白色的照片登出了沙拉男爵夫人的大宅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