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见小景成,怎得还未曾见到便离去了?”
安然小筑院内,林若依苦恼的揉着眉心,只觉得郑秋大早晨的行为有些莫名奇妙。
郑秋此时脚下生风,体内的内力运转到极致,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回到了家中。
此时的郑府前厅,正来回走着的郑夫人面色焦急的朝着外面探着脑袋看了好几次。
倏地听到耳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面色陡然一喜,脚步朝着外面慌忙走了几步出去,道:“可是夫君将景成带回来了吗?”
“今日私塾的先生都要到了,这位先生可是教出过状元的,快些来到,免不得让先生感觉景成失了礼……”
郑夫人话说到一半,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的郑秋,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景成呢?”
“莫不是那张先生还不肯放人不成?”
郑夫人面色难看的问道。
“妇人之家管好家宅内院之事便可,早些年便说过了启蒙之师是张先生,此事不改,日后休要再提,若是再对先生出言不逊,你这郑府夫人便也是做到头了!”
“还有一句话你记住,家中并非只有景成是你的儿子,慎行……也是!”
“哼!我回县衙了!”
郑秋看着面前的郑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昨日听到林独讲张林将郑易留在安然小筑内,他其实心中并不以为意,反倒心中还终于落下了一块巨石。
但不料自己这家妻一夜折腾的他未睡好,说什么自己娘家给景成找了一个教出过状元的老学究,明日便要前来教学,不能让景成失了礼数等等。
受不了这般絮叨的他便想着起早前往安然小筑,后续便同时也发生了这般诸多事情。
“你……”
郑夫人指着离去的郑秋背影,顿时心中郁结,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安然小筑。
张林坐在扶桑树下,看着眼前的小郑易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禁的有些想笑。
“小景成先生问你,你以后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他坐直身体,突然出声问道。
小郑易听到张林的话,先是眼中有些迷茫,随即抬头看向他喃喃道:“慎行哥哥说是想让我一样考科举的……”
张林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小郑易的脑袋,道:“我是问你你想做什么?不是慎行哥哥告诉你让你做什么。”
“我……吗?”
小郑易抬头,圆滚黑亮的眼睛,刚好与弯腰的张林目光对上。
许是这句话让不过才四岁多的小郑易有些顿时无措,眉头紧锁,紧张的两只小手纠缠在一起。
张林轻笑一声,捏了捏小郑易圆嘟嘟的脸庞,目光中带着鼓励的神色。
“我……我…我不想考科举!”
“我想像爹爹一样,举起这么大的一块石头!”
“我……我想当个大将军!”
小郑易鼓囊囊的小脸,眉眼中英气溢散而出,声音虽说磕磕绊绊的但却是落地有声,异常坚定。
张林闻言后,口中轻笑一声,微微挺直腰背,抬头看向天空,转而又低头看向小郑易,道:“小景风,举起一块巨石容易,可是将军却不是那么好当的。”
“为将者,乃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错误的举措往往会是无数人的死去。更不是不仅仅自己武力高强就行,同样要有博览群书腹有芳华的能耐,而且要有能将其融会贯通的本事。”
“所以,郑易!你愿意承受较之慎行哥哥每日不顾风雨,不管风雪,徒步从江蔡县城来到安然小筑更为艰辛吗?”
话音刚落下,张林的目光如炬,神色郑重,语气瞬时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