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这次飞行是在5月23日;对,她起飞时还不是一只小马;对,她起飞时加州也没停电;对,在前半段飞行过程中,她一直都可以毫无故障地通过无线电与塔台交流。
我告诉她所有人都消失了,结果她听到这话之后变得相当愤怒和困惑,根本就不相信。她坚决不相信我们的话,甚至让她看到窗外的废土之后她也不信。她说“除非自己亲自看到才会相信”。如果这都是演技,那她可以拿小金人了。
不幸的是,所有能够证实她的故事的证据都毁于爆炸,剩下的残骸也被冲到海里了。就算这么小的一架迷你飞机有黑匣子(一般都没有),我们这些迷你小马也没法把它从海底捞出来。
虽然她不相信我,但从某些方面她证实了她的说法。她和我第一天变形时一样,自己吃饭都费劲。在打翻了两碗汤后,她最后放弃端碗,决定直接低头下嘴喝。我告诉她她的角被截除了,结果她只是一笑而过,说“看来它不会再挡住我上方的视线了。”
这只小马是发了什么疯?她失去了能让生活变得更方便的魔法,她是怎么做到对此如此漫不经心的?好吧,我们其实还没告诉她魔法的事,乔也害怕得不敢进来看她。说真的,他现得比在我甚至在阴天周围时表现得还差。她可是与他同种的小马,结果他都不敢进来说句你好。你看她身上的伤把他恶心成什么样子了,她自己都没去纠结这些呢。
以上这些甚至都不是她说过的最古怪的话。她让我拿住一面镜子站在她身后,这样她能看清自己。我本以为她是在看自己的屁股标记,结果她的评语证明并非如此。“我是女的?”她问。我们告诉她情况确实如此,结果她接下来就一言不发。我们也就没继续逼她说话。
我们不能继续询问她了(虽然我想),因为她又虚弱又疲惫,需要吃完饭后继续休息。我们让她自己休息,不过还是在床边留了一部对讲机,这样如果她晚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她可以用对讲机呼叫我或者阴天。
我想了解更多有关莫里亚的事情。虽然我已经知道她当时正在练习夜间飞行,也知道她坚持宣称的起飞日期与我们所知的情况并不相符,但我还是想了解更多。
她不会真以为我们会相信这么大的一个谎言,对吧?她到底在隐藏些什么?演技倒是不错,绝对是排练过的……除非这不是谎言。也许我们明天就能了解更多信息。我希望这只可怜的小马不用卧床太长时间。我知道至少我长期卧床肯定会发疯,在医院里躺的那两天对我来说已经够恐怖了。
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交流我们对此的想法。他们话相当少,这次乔瑟夫甚至比阴天还沉默寡言。我们目前的理论是这次冲击不仅折断了她的角,也同时把她撞成严重的脑震荡,结果她因此忘了她这次飞行的目的。这种小型飞机不需要加速很长距离就能起飞,而很不幸这里是加利福尼亚州,这就意味着仅仅在小型飞机的航程距离内就有几十个她可以用于起飞的地点。
这个理论只有一个细节无法解释,这让我心神不宁:她故事的第一部分说她在夜间飞行。这显然是她在黑暗的夜空中出现的一个可能原因,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是医生,但仅仅把它看作是失忆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吧。这段记忆就好像是被编造出来,用于弥补记忆空缺的一块完美拼图。
我感觉我错过了什么关键点。乔瑟夫还是没破解出密文,这让我们相当懊恼。他说他就快解出来了,但我不知道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只是在说些我们自己想听到的话。
今天密文又变了。要不是我经常在夜里上楼,检查有没有人注意到我发出的信号,顺便检查这个数字电台信号的话,我可能都不会发现。这次的密文是:“15-17-21-4-6-3-2-15-0-21-4-8-0-20-22-6-12-3-15-26-4-11-6-20-7-17-20-21-4-21-1-20-23-12-23-17-20-21-5-4-0-3-4-20-17-1-22-0-5-4-21-6-8-20-6-16-0-3-22-17”
你可能觉得像这样的密文越多,乔瑟夫越容易把它翻译成英文,但情况显然并非如此。他对此的解释还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明天我们会让莫里亚试着下床走路。虽然她屁股上有标志,她还是坚称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路,说她当时想把飞机改变成降落姿态都差点没成功。乔瑟夫还没告诉她有关魔法的事,我们也没说。我都不愿去想这件事会有多糟:先拥有魔法又失去它肯定会比从来没有过魔法要糟糕的多。
当然了,现在也没有更多能往她脑子里传输信息的魔法圆环。也许没有那东西你就没法学魔法,我不知道情况是不是如此。
对了,还有件事值得一记。你知道我住在加州,所以这还算是个新闻:今天下雨了。虽然降雨量不过半英寸,但这依然是对植物的恩赐,也能让我们有更多的水资源储备。可惜这里的降雨一般都集中在十一月和十二月,可得再等好长时间才会有雨,到那时候我们甚至都可能不住在这。但不管怎么说,能下场雨还是很美妙。我和阴天出门在雨中奔跑了整一个小时,感觉在雨中我们都能腾跃而起,飞向空中。日落后一两个小时雨就停了,许多积水都开始重新化为蒸汽。不过我们还能在水坑存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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