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昭华扯住,扔了玉如意,直直盯着他看。沈惠山只能抓住她的胳膊。晕乎乎的昭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他抓上床的。好像三个数过后,她就坐在床边了,而沈惠山退后了几大步。
“公主早些休息。”沈惠山说罢想离开。
昭华似乎又清醒了些,“本宫抢人夫君的事早已传开,别看朝臣都来祝酒,但许多人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你若不在这里睡,明日早朝,本宫就能成为满朝文武的谈资。”
其实这在沈惠山意料之中,他不是没见识过公主处境的凶险,她也不算强迫。
沈惠山无奈转身,昭华正解下凤冠。他没理会,走到凉榻边坐下。
“可你说过不喜欢饮酒,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逃避洞房吗?”
沈惠山倒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公主一定要说得这么明白,那臣也承认,臣无心无力。”
恰好瞥见新娘的嫁衣褪去,沈惠山立即低下头,耳根却是不可自控的发烫。
“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昭华的声音懵懵的,本来沈惠山会觉得她很过分,但此刻的昭华即将靠在门罩上睡着,说的话都如孩提一般。
沈惠山本是不想理她的,可昭华即将摔下床,到时候摔坏她,门外的女官都进来询问,他可不想惹麻烦。
“前段日子我太忙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要你了呀?”
可昭华的手臂一点支撑都没有,不太可能是装醉。
“赶紧睡觉。”沈惠山皱着眉头走过来,闭上眼睛把她扔到枕头上躺下,随意把被子一盖。又在离开时听到她的小声嗫嚅。
“以后我会给你下药的,除非你不吃公主府的一口饭,不喝一口水。”
她闭着眼睛,笑着说的。沈惠山捏紧了自己的衣领,这里还真是龙潭虎穴。
第二日上朝之前,昭华让何女官把自己房里的凉榻撤了。
何春藤也觉得驸马竟然不与公主同床,实在过分,“是,公主您太骄纵驸马了。”
昭华正了正点翠冠,“夏天夜里热了,就让他睡地上。”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
沈惠山又坐在公主府后院的青梅树下静思了。
婚后的昭华满心都在临州的案子上,冯家和袁家自临州始,垄断了运河四分之三的船马漕运,中间吃进去的钱财数不胜数,欺压的百姓不计其数。昭华派了鸿雁台三分之一的人,还有自己最信任的都察贺明台,拿着公主府的节印,作为钦差赴任临州,誓要将这两股恶势力拔除。
“公主,要么把那青梅树砍了算了,驸马天天坐那树底下静思。”
公主刚从鸿雁台回来,就看见沈惠山入神的背影,何春藤都替公主生气,都进公主府了,作出姿态恶心谁呢?
“他心里的青梅树可没人砍得倒,算了,这树也这么多年了,他喜欢就坐。你叫人摘上一筐青梅,他不是喜欢青梅吗,找人盯着他吃,一天一筐,让他再惦记。”
春藤还是不解气,“公主,你有许多种办法惩罚驸马的。”
不是没办法,是不重要,但凡想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想寻求他的关心和爱,那必然要费上好多心思,要变美变瘦,要性情娴雅。而男子从来不用付出什么,只需要往那儿一站,也许恰好光照在他身上,一向擅长想象的女子,便从此刻开始心里着火。
严重地浪费自己的心力。
“不值。”一筐梅子被送到沈惠山面前时,昭华恰好转身离开,“对了,文英送的信说了什么?哪个爵爷?家里怎么这么乱。”
梅爵爷状告薛兰波的案子,张寒星是不想管的,儿女私情向来不好断。但文英近期又有了新发现,串联到一起,梅府的事,似乎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