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试探道:“你认识这花草?可有什么用处?”
穆锦安看了一眼:“这是问荆草,常生于河流山野之间,毒性特殊”
“这是忍冬,有清除体内热毒邪气之效”
李怀瑾问道:“这两种花可有什么共通之处?”
穆锦安猜测道:“共通之处,矿?”
“问荆伴金,忍冬伴银”
李怀瑾茅塞顿开,深潭般的眸底,漾起一丝钦慕:“锦安,明日赠你金碗以示谢意”
穆锦安笑着道:“王爷,你还有多少钱呀”
李怀瑾似有深意道:“日后娘子就知道了”
待穆锦安离开后,泽州轻声道:“王爷,看来他们确实在找金矿”
李怀瑾沉思片刻,吩咐道:
“勾结外族,夜间出没,勘察之前未上报朝廷”
“你传信给鹰卫,取得信赖,混入其中,盯紧他们和长安城的来往”
“再派鹉卫盯着工部尚书府邸,尤其是陆明绪”
泽州躬身道:“是,王爷”
李怀瑾又写下一封信交给泽州,泽州看着眼前的王爷,从不近女色,现在每日都有意无意找穆锦安说话,还偷偷画像:
“王爷对穆娘子真好”
李怀瑾沉声道:“话多”“去把云驰叫来”
一会儿,云驰来到屋内,躬身道:“参见王爷”
李怀瑾脸色阴冷:“穆娘子和睿王会面,是刻意安排还是偶然,见面之时发生何事?”
云驰低声道:
“茶肆有位裕鹤族沙莘氏言行轻薄,穆娘子出手教训,后偶遇睿王,浅聊几句,离开时,穆娘子摔倒,睿王搀扶,再无其他”
李怀瑾漆黑的双眸翻江倒海,内心寒意四起,咬牙道:“扶?”
随即冷哼一声:“他也配”
云驰默声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长街之上,阳光从绿意盎然的空隙撒下,柳枝摇曳在清风中,王孙贵女们衣着流光溢彩,自信张扬,春意承载着他们的惬意飘然。
穆锦安内心道:“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府外烟柳之下马车排着长队,众人带着祝贺来到王府。
宽阔宏大的朱红漆大门上高悬金丝楠木匾额,“齐王府”几个字闪耀着金光,抬眼望去,足有二十根长戟立于庭前,威武肃穆,中庭宽敞似马球场。
不断向前走去,来到中堂前,两层高的楼阁气派奢华,只见穆锦安身着淡紫色圆领袍,莲花玉簪束发,腰间皮革蹀躞带上挂着荷花香囊,低着头跟在李怀瑾身侧。
李怀瑾头戴青玉莲花冠,紫色立领青白色长袍,衣袍绣着桃花暗团花纹,金玉蹀躞腰带更凸显他的完美身材,他转身小声道:
“今日你着男装,不要误闯内堂”
今日是齐王李澈的生辰,大家前来祝贺,只见睿王李珩手捧金丝匣盒,来到李澈面前,躬身道:
“今日王兄生辰,愿王兄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南山之寿,不骞不崩,这是臣弟的一点心意”
众人眼底各怀情绪,只见盒中装着镶金兽首玛瑙杯,牛首羚羊角,酒杯杯腔翘起,杯身由整块缠丝玛瑙雕琢而成,杯塞可取下,极其罕见。
穆锦安两眼放光看着那件文物,何其珍贵,她曾在博物馆见过。
只听李珩谦逊道:
“这件玛瑙酒盅本是进献于父皇的宝物,父皇惜我多年在外,将它赐于我,王兄生辰,只有这件礼物,方合王兄身份,还请王兄不要见外”
李澈眼角压住眸底的喜悦与激动,他早就想要这宝物:
“多谢珩弟,快请上座”
李珩看了一眼那位未来的贵妃娘娘,没有瞧见踪迹,故意问他:
“今日怎不见王妃?”
李澈捧着酒盏,笑着道:
“圣旨召王妃前去晴雪园,教授音律”
见齐王双眸清澈,神色无恙,穆锦安觉齐王有些单纯,怪不得他母妃筹谋杀了三个皇子,他还是没坐上东宫,反倒是太子李煦捡漏。
李珩微笑回应,眼底带着一缕诧异,齐王竟没有一丝察觉?如果是,那更好,他便可利用此事。
他又看了一眼李怀瑾和穆锦安,从前只想折磨杀了穆锦安,送她和亲,现在竟然有些嫉妒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