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看,好像周不饿和鲁天保两人回来了。”寨楼上一个放哨的小弟指着寨门前不远的地方说道。
“好像是啊,不过怎么还多了一个人?”另一个放哨小弟说。
“看样子很可能是要入伙的兄弟。”
......
李开被大汉和瘦子一左一右拥着来到寨门前,瘦子鲁天保朝着寨楼大喊:“快开寨门,有新弟兄入伙喽。”
“嘎吱”,寨门被缓缓打开,跑出几个手提大刀的山贼,为首一人头戴绿巾,抱拳向大汉周不饿和瘦子鲁天保说道:“恭喜二位发财了,今天捞着什么宝贝了?”
“哎,王头领,今儿兄弟两个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出去还没半天就碰到打雷下雨,啥也没捞着。幸好在山洞躲雨时碰到个送上门的,就只有一把破剑。”鲁天保指了指大汉周不饿手里的铁剑,又指了指李开。
王头领只瞟了一眼脏兮兮的铁剑,便说:“就是一把普通的剑,你俩谁爱要谁拿去。”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开,只见他满脸黢黑,一头凌乱的头发混合着泥土和雨水,衣服裤子同样又脏又破,一脸嫌弃地说:“这家伙怎么一脸衰样,恐怕都活不了几天了,还要他干嘛?”
“头领你是不知啊,这人是让雷给劈成这样的,他可命大着呢?”鲁天保赶忙解释。
“哦?雷劈成这样还没死透?那行吧,要是赶明儿打劫他还没死,就让他冲到前面去挨刀,也能起点作用。”王头领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头领,那这个赏钱?”鲁天保满脸堆笑着看着王头领。
“顶多60钱吧,待会你俩去找管事领就行了。这人就暂时由你们二人带着吧。”
“这,谢谢头领了。”天保赶紧作了揖,不饿也连声称谢。
李开看着他们这样说话,早已在心中问候这瘦子和大汉祖宗了。好家伙,原来你俩威逼利诱我入伙除了想领个赏钱,还要我冲在前面替你们挨刀。好嘛,不愧是山贼,真是专业啊。
此时天色已黑,李开被天保和不饿带到一间茅草房里。
“兄弟,山寨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和我们住一起吧。”天保把大刀往靠窗的桌子上一扔,然后指了指茅屋里的两张木板床,“床只有两张,我和不饿要睡,你就暂时睡地上吧。”
“睡地上?地上全是土,这怎么睡?”李开有些生气,但也不敢发作。
“地上怎么就不能睡了?你待会去屋后的山头捡一些茅草铺在地上不就是床了?”天保不耐烦地说。
此时不饿已经坐在靠墙边的床上,对李开说:“兄弟你要是不想睡地上,和我睡一张床也可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床。
只见不饿满身污垢,他那张床几乎被油污包浆,铺在床上的粗麻布黄得发黑,看起来像是用了多年却一次也没洗过的抹布,或者更像是大学生一学期都没洗过的枕头套。李开连忙摆摆手:“我就不和大哥抢地方了,我睡地上。”
李开在周不饿的监管下去后山捡了一些茅草,稍微编织了下就铺在草房的地上,刚要躺在“草床”上试试舒适度,就被瘦子天保叫了起来。
“走,去吃饭。”天保招呼李开和不饿一声,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陶碗。
不饿手里不知道啥时候也拿着一个,然后指着墙角对李开说:“那个,那个碗是你的了。”
李开往墙角一看,这陶碗只有一半,另一半早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弄没了,这也能叫碗?
不饿看着没动静的李开,劝了一句:“兄弟你先凑合用,等明天下山别说碗了,就是抢个洗澡盆来吃饭也行啊。”
扑哧,天保直接笑了一声,催促道:“赶紧拿着吧,去晚了啥吃的都没了。”
虽说李开一点也没觉得饿,但架不住嘴馋。他印象里这些强盗应该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山珍海味随便吃的那种,想想都觉得要流口水。眼下可能因为自己新来乍到,没准备好碗,这半个碗虽然看起来不能用,但至少能装半碗菜啊,于是他拿起那半个碗,用茅草擦干净,便跟天保不饿二人走了。
不一会三人来到一间大草房前面,只见草房前排满了人,他们也是一人拿着一个大陶碗,看样子在排队打饭,三人直接排进队伍。等到了装饭的木桶前,李开傻眼了,这哪有什么肉什么酒,连米饭馒头都没看到,全是黄得发白的浆糊,顶多每人还有一个烧得发黑的面饼,李开瞬间没有了食欲。这些山贼平时就吃这个?简直穷得叮当响,比自己想象的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正当李开要吃上这些浆糊的时候,一声粗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弟兄们,过了今晚,我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我们再接下来就要喝酒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