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低估了那些人,为了对付夏家,一个赵天声还不够,竟还留有后手。
老道士见此,立即放弃跟两尊偃甲的缠斗,转身向那大鸟冲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两尊傀甲也瞬时调转势头,纷纷冲向大鸟。
这是什么情况?老道士心里不禁好奇道,难道不是同一伙人?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不是细想的时候。
老道士再次发力,将手中长剑朝前一抛,并指作势,操控着飞剑向着大鸟激射而去。
飞剑在老道士的操控下,向着那正准备逃离此地的大鸟疾驰而去,眼见不到半丈的距离,就要将其斩落,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枝铁箭不知从何处再次激射而出,与老道士的飞剑撞个正着,火花一闪,那只铁箭应声而落,而飞剑在铁箭一击之下,也偏移了目标,那只大鸟逃过一劫。
这时候,老道士却是撇嘴一笑,“想跑?还没完呢!”
说完,手势再起。突然,一柄袖珍小剑从夏小正的胸口飙射而出。
原来,先前老道士送给夏小正的黄符里面,藏着一柄袖珍小剑。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且如此的出人意料,毋庸置疑,老道士的这一击完美命中。小剑自下而上,“咻”的一声,贯穿了那只大鸟的头颅。
大鸟瞬间失去生命力,庞大的身体从高空径直往下坠落,一同坠落的还有狂叫个不停的夏小正。
老道士衣袖一甩,就要起身往夏小正那边飞去,但是此时那两尊傀甲再次欺身而上,一记重拳将老道士轰了下来。
还好重伤的吉祥忍着剧痛,在夏小正落地之前奋力疾奔,在最后一刻将其一把接住。
此时的夏小正还有些头晕目眩,但他已顾忌不了那么多,一个翻身就从吉祥怀里站起来,然后向倒在血泊之中的老人跑去。
夏小正将气息羸弱的老人搂在怀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无法言说的话似乎变为了泪水,纷纷从他的眼角滑落。
老人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能亲眼看见自家少爷转危为安,平安无事,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似是想为夏小正最后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却也难以做到。
夏小正抓起老人的手,一把按在自己脸上,疼哭着叫道:“别走,别走!”但老人已经闭上双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夏小正的情绪再也不能自已,那叫声好似痛失至亲的野兽在嚎哭。
老道士见此情景,也不再恋战,怕后面又突发什么意外。
只见老道士一剑将一尊傀甲挑飞,随后冲上高天,一个逆转,朝着另一尊傀甲俯冲而去,手中的长剑闪着耀眼的白芒;剑锋从那尊傀甲的头顶刺入,这还没完,剑身不断深入,直至整个剑身完全的没入其中。
那尊傀甲体外的金属甲胄不断龟裂,从裂缝之中透出光芒,老道士飞身后撤。霎时间,那尊傀甲就炸裂开来。
另一尊傀甲见已无胜算,也不再恋战,一个转身,几个跳跃,身形便没入黑夜中,老道士也不做阻拦,任其逃走。
看着那边抱着老人痛哭不已的夏小正,老道士心情复杂,虽然赵天声退走了,但是那潜伏在暗处暗箭伤人的家伙,指不定还在某处潜伏着。所以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密切的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之前那些逃散的府卫,可能是见此地战况已定,陆陆续续地跑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有些也不禁露出悲伤情绪。
老道士见四周确实不再有任何动静,判断另外那人应该也已经退走,便走到夏小正跟前,没有安慰,反而厉声说道:“你想在这痛哭一整晚吗?你以为你的哭泣可以感动上天,上天就会让这老人活过来吗?你还是夏琦玉的种吗?”
老道士的这几句话,近似有些不近人情,旁边的府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又碍于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出人意料的是,就连一向喜欢跟他对掐的夏小正,这次也保持了沉默,更是在沉默片刻之后,趔趔趄趄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同样悲痛不已的吉祥,看了眼神色肃然的老道士,又看了看周遭的府卫,然后缓缓地从人群里走出。
夏小正看着满目的废墟,想着曾经恢弘的门楼,现在只剩残垣断壁,却也没有太多悲伤。
他死死地盯着黑夜,似乎是在寻觅什么,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声嘶力竭地叫喊道:“血债必以血偿!今日之恨,我夏小正在此立誓,终有一天,必将向尔等讨还!不管尔等是谁,不管尔等藏于何地,我定要将尔等找出,讨以血债!”
说完最后一个字,夏小正一脸戚戚地转过来,看着地上的老人,眼中依旧充满泪水。
本就羸弱的身体,又经受相依相伴十数年老人突然离去的冲击,夏小正再也支撑不住了。眼见着夏小正就要昏倒在地,一名眼疾手快的府卫迅速冲上前去,就在众人刚松一口气时,只见那府卫手握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迟疑地狠狠刺进夏小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