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大门外,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跨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将一名府卫一拳给轰飞了出去,然后闪转腾挪之间,接连数拳,又有两名府卫被打倒在地。就在汉子准备再次一拳轰杀一名府卫时,老人身形瞬移,出现在了那名府卫身前。
眼瞧着如铁锤的拳头就要砸向老人的面门,拳头却在老人面门一尺前停了下来,再也难以向前推移分毫。汉子见状,迅速收拳,接连向后一跃,与老人拉开了距离。
汉子重新背负起双手,倨傲地看着老人开口说道:“阵师?难怪这些人会被如此轻易的打杀掉,看来这夏府确实有点东西。不过龙门境的阵师,在我面前也就只能说刚刚够看。”
老人听闻,笑了笑,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以为自己金刚境武者就天下无敌了?老朽虽已半截身子骨入土,但是对付你这个金刚境武者足够了。不信的话,你尽管出手试试!”
“看来今夜是得不死不休了?”
“也不一定,阁下现在立马退出夏家,我们夏家就既往不咎。”
汉子放声大笑,“那就让我领教领教前辈的高招吧!”
说完,汉子率先出手,一个前冲,就要挥拳打杀过来。老人也不挪步,只见他抬手再次向前一推,正朝他冲杀过来的汉子身体突然一滞,原本伫立不动的影壁再次动了起来,向着汉子冲撞而去。虽然汉子瞬间从凝滞状态恢复过来,但是影壁明显更快,顷刻间,坚实的影壁就要撞上了汉子,汉子也是反应迅速,眼见自己就要被撞上,立即转攻为守,将双臂格挡在胸前。不过石壁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冲撞出去数米远。
老人趁此机会,身体再次瞬移,出现在汉子身旁,再次抬手前推,但是汉子也是眼明脚快,脚底瞬间发力,身形向左偏移,堪堪躲过那一击,然后就是‘嘭’的一声炸响,一根廊柱应声炸裂开来。
汉子不作丝毫犹豫,再次举拳反击,但是老人身体业已后退,躲过了他的一记重拳。老人以影壁作掩护,在那里辗转腾挪,伺机而动,一击不中就迅速后撤。汉子被老人纠缠得有些恼怒,但也无可奈何。两人的身形就在庭院中辗转不止,不时传出廊柱炸裂、砖瓦破碎的声音。
仓州城是仓州的州城,城内百姓也算是比较富足,甚是安贫乐道,少有犯禁动武之事;州府对于在城内闹事的江湖之人,也是甚严,所以难得一见如此激烈的搏杀。今夜还是夏小正头一回亲眼目睹修行者之间的相互搏杀,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不过他内心更多的还是焦急。两人交战这么久,吉爷爷好似处于下风,被那个汉子追着打,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但毕竟吉爷爷那么大岁数,在体力方面,怕是没有那个汉子持久。
夏小正看了一眼身旁的老道士,老道士正在饶有兴趣地观看两人的交战。
夏小正转向老道士,开口说道:“能否请道长助我吉爷爷一臂之力!”
老道士笑声道:“老道只是在这借宿一晚,没成想还得出力为贵府平乱,小友这买卖可做得真是划算啊?”
夏小正闻言,浅笑一声,“道长之前不还叫我大侄子嘛,现在侄儿有难,做叔叔的为侄儿出一些力,帮侄儿渡过危机,这不过分吧?”
“贫道觉得蛮过分的!”老道士嘿嘿一笑,“你可是夏家大公子,贫道就是一破落道士,那敢跟你攀关系哦。”
夏小正腹诽不已,这老道士还挺记仇!不过现在确实需要他的助力,反正弯个腰认过错,也不会死人。
夏小正一脸谄笑道:“之前那些,都是小子我的错,道长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一晚辈计较不是?”
“贫道肚量向来不大,今日还就真计较上了。”
夏小正深吸一口气,心想老道士还真的彻底端上了。
此时,老人与汉子两人的交锋,已由庭院换到了屋顶。屋上的砖瓦、椽木等都成了老人用来攻击对方的武器。老人站在那边,无数的砖瓦,粗实的椽木凭空悬在他的四面八方,指向与他相对的汉子。老人头上的发髻已有些凌乱,但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姿,而对面的汉子已经赤裸着上身,可能是在交战的过程中,衣袍被打得破碎,汉子觉得碍事,给一把扯掉了。
汉子已不再气定神闲,而是有些气急败坏了,“老家伙,看来你在这间宅院之中,早已处处刻下阵纹,这宅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你都能如臂使之,真是好算计。”
“此言差矣,这从来不是老朽的算计。你们若不强闯我夏府,又何来算计之说。”
“哼,老家伙,别得意,凭这么些碎石乱瓦,就想赢我,做梦,给大爷我挠痒痒都还不够。”
老人不再与其作口舌之争。无数砖瓦向着汉子激射而去,而汉子也是左冲右突,躲过了一些要害部位的攻击,还有一些无法躲避的攻击,就任凭打在身上,那些砖石乱瓦应声具碎,尘土飞扬。
见此情急,夏小正内心更加的焦急,也不再耍心机,转而言辞恳切地说道:“我爹能让道长将那个扳指转交给我,肯定是对道长无比信任,我岂会不知;之前我那些言语,也只是想从道长这儿打听出我爹的下落而已,绝没有针对道长的意思,如若道长心里依旧愤懑,我愿听凭道长处置,只要道长愿出手相助。”
说完,夏小正打量了老道士一眼,可老道士依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