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呵呵一笑，问阿文：“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巫族……巫族还在吗？”

阿文的声音有些激动。

“与三灵同归于尽，尽皆陨落。”

老常平静说道。

阿文背过老常用力揉了揉脸，转过来时已经控制住了表情，只是眼睛还有些发红：“等我实力够了，我一定会去巫族祖地看看的！”

“我们一起！”

阿土过来抱了抱阿文安慰道。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阿文深吸了口气，等着老常发问。

“你们，你们是不是凤凰，是不是灵凤转世？”

老常表情淡然，可是颤抖的声音说明了一切。

“我们可以说是凤凰，也可以说不是。”阿文直视着老常，脸上满是认真，“你应该怀疑过吧，为什么我叫阿文，他叫阿土。”

“坟就是我们的名字。”阿土也严肃的看向老常，“坟就是坟，不是任何生灵的转世。”

老常闭了闭眼，面容平静，挥手将院中设下的禁制全都撤去：“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时间不早了，该去李府了。”

阿文阿土看着老常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天空下起了细雨，路上的行人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的县令是个好官清官，为他们这个边陲县城带来了公义公正。人们奔走相告，家中有怨有不平的人纷纷涌向县衙，即使雨水渐渐变得大了，可他们的心却变得澄澈轻松。雨水冲刷掉了路上的灰尘，也洗掉了人们心中的愤懑，人们在欢庆，在祷告上苍，他们的生活有了盼头，他们的不平得到了伸张。

阿土阿文跟在老常身后，三人默默地行走着，有好心的路人给了他们一把伞，老常笑着接过，但阿土阿文知道他不开心，因为老常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以往不论何时，老常看着路人，哪怕是街边的一根野草，眼神也温和柔软。

三人撑着伞，老常默默的走着，扇纸却下意识的遮到阿土阿文头上。路过饭店，阿土也没有去看一眼烤的金黄喷香的烤鸡，阿文紧紧握着老常另一只手，试图传递过去一丝温暖，可惜，作为阴灵他们俩身上并没有人的温度。

“爷爷。”阿土拉了拉老常的衣角，“李府到了。”

“到了啊。”

老常眨眨眼，如梦初醒。

看着阿文阿土脸上担忧的神情，老常笑了，眼里带着暖暖的光芒。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老常将雨伞收起，雨，停了。

“常老先生。”李管家从李府大门的门楼里迎了出来。“恭候多时啊。”

“李叔叔。”

阿文甜甜的喊了一声。

“诶，小文也好。”

李管家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咦，你们身后怎么有只小黑猫啊，阿土是你上次带的那只吧。”李管家说着嘴角有点不自然的抽了抽，步子也往后退了一步。

阿土闻言扭过身子，就见云墨淋的湿漉漉的跟在他们后边。

“阿嚏！”

小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三个混蛋，自己叫了这么多声，他们愣是没听见，要不是打不过他们，自己早咬他们了。

“哎呀，小黑，你都淋湿啦。”

阿土急忙把云墨抱进怀里，力道之大，云墨差点忍不住把昨晚上的饭吐出来。

“快快，进府擦一擦，可别生病了，这兽医可不好找。”

李管家看着云墨心想它也算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强忍着害怕招呼几人入府。

在李管家到处找干净的毛巾给云墨擦毛的时候，展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舒了一口气。

“大人，刚刚是最后一个告状的了。您要不要喝口茶休息一下。”

展峰端过一口茶水咕咚咕咚的就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