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秋回答:“我上次才买了三十斤,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先买回去再说。”
杨远航又说:“你可以去大队部买,不用粮票,而且从这里买还要扛回去。”
“大队的粮食可不好买。”沈曼秋之前去问过,每次只卖十斤,佟支书还爱搭不理的,买个粮食简直比乞讨还难,反正她有粮票。
听到这个理由杨远航不再说话,而林逸阳两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肉和豆腐都让沈曼秋先拿回去。
和孙玉洁分开后沈曼秋去粮油店,买了三十斤玉米面,有七五粉,她又买了十斤。
从粮油站出来,刚好大队的牛车要回去她也跟着回去了,不过上车后就后悔了。
沈曼秋刚刚上牛车,佟支书的妻子娄兰花也来坐牛车回去。这
位通沟岭村的支书夫人,由于长期不参加劳动工作而养得白白胖胖的,面容慈祥且眼神和善,如果只看外表,恐怕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她竟然是一个如此贪婪无度之人。
娄兰花仗着自己是大队支书的媳妇,平日里总喜欢对他人进行批评教育,见到谁都要摆出一副领导姿态度,时不时并训斥几句话。可怜的原主才刚来这个地方不到半个月,就已经遭受过娄兰花两次所谓的“教育”了。
有这么一回,不知打哪儿听说原主在下乡后整日里忧心忡忡、长吁短叹,一副悲悯苍生的模样。
原主都不认识她,第一比见面就被说教:“沈知青既然下了乡,那就得踏踏实实地上工干活儿。农村人哪个不是辛辛苦苦讨生活?别整天愁眉苦脸的装可怜让人同情你,大家都不容易怎么帮衬你!
要知道,原主可是从下乡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拿到八个工分,虽然有关雁的帮忙,不过关雁也就休息时帮忙,大队百分之九十的女性社员最多也就拿到八个工分,原主拿八个工分怎么要别人帮衬的,教育人钱也不去打听一下,简直听风就雨。
还有一次则是传出原主将王凤梅等人当作丫鬟使唤的事情后,娄兰花便专程到地里找原主教育说:“沈知青啊,婶婶我说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但你也别往心里去,婶子也是为你好!咱们可没有那当小姐的命,就该认命才对!手上只是破了点儿皮而已,怎么就不能洗碗啦?你再瞧瞧咱乡里头的女人们,哪怕被镰刀割破了手,不也照样继续洗衣做饭嘛,又有谁会因为这么点儿疼就不干活儿,让一家老小吃不上饭的呢?”
自那以后,原主一见到她就躲得远远的。总的来说,这位娄兰花的官架子倒是摆得十足,尤其是在教训人这方面,连妇女主任都不见得比她更尽责,而且因为她是村支书媳妇的份上,即便明知她不占理,也不敢跟她顶嘴。
这不刚一上车,娄兰花便开始对着沈曼秋喋喋不休地说教起来:“沈知青啊,婶子我呢说话直来直去的,有时候可能会不好听,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为你好才多嘴提醒提醒你几句。你们这些做儿女,得多替自己爸妈想想才行!你爸妈赚钱养家那可是相当不容易!你倒好,居然拿珍贵的东西去请别人帮忙你洗碗,就因为手上擦破了点儿皮而已?你再瞧瞧咱们乡里头的那些女人们,哪怕被镰刀割伤了手,不还是照样该干啥干啥嘛,洗衣做饭样样不落。你倒好,一点陆都吃不了。都不体谅一下你爸妈的辛苦付出,反而还拿着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去雇人洗碗,真是太不像话啦!”
如今的沈曼秋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胆小怯懦的原主了,自然也不会像其他社员那样惧怕这位手握大权的支书夫人。
面对对方如此这般的教育,她反倒还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婶子教训得极是,这事确实是我不懂事,以后还望您多多指教呢!对了,婶子,我听说您家女婿正在念大学呢,他是在哪所学校读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