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着人的面,看手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整个吃饭过程中,刘冬阳还是看了几次表。
庄元元也注意到了;“刘先生,咱们快点吃完,你就可以去办你的事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约。”
庄元元主动说道。
还要再约?你当咱俩是在约会吗?三天两头约着吃饭?
不过记者的嘴,骗人的鬼。刘冬阳也不在意。
就当这是客套吧。
看着庄元元伸手拦了辆黄包车,坐上去后,车夫拉着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刘冬阳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直接去约定的公园,而是来到一座石桥边。
桥洞下,是不少叫花子的窝。
他们白天四处行乞,夜晚,就回到桥洞下面。那里横七竖八铺着一些破布草垫之类的,那就是他们睡觉的床。
刘冬阳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样的场景,立即引起了老老少少一帮叫花子的好奇,都从草垫上坐起身子,警惕地看着他。要不是看到了刘冬阳身上的枪,没准他们还会蜂拥而上,把刘冬阳身上的衣服、皮鞋,包括钱包,一抢而光。
但现在他们不敢。
刘冬阳扫视了一圈,众人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他把目光落在一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四十出头的叫花子身上,对他轻声说道:
“你,跟我过来一下。”
那叫花子带着乞求的口气,连连告饶:“大爷,你找什么?我可是啥也没干。你就饶了我吧。”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冬阳没好气地吼道。
说着,还摸了摸腰间的盒子炮。
“大爷,我,好,我跟你走。”叫花子惹不起拿枪的人,只有乖乖听话,跟着刘冬阳,从桥洞出来。
其他人,连探头看看的胆,都没有。
只求麻烦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刘冬阳见此处再无他人,低声说道:
“把你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脱下来。”
“什么?我真的没偷东西啊,大爷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叫花子带着哭腔,都要给刘冬阳跪下了。
黑暗中刘冬阳摸出几张票子,丢给那叫花子,然后缓和了一下语气,催促道:
“这些钱,够你换两套衣服了。快脱,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给我!”
叫花子这才大概搞懂了,这个大爷,只是要他的破履烂衫,不会要他的命。
他利索地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又颤颤巍巍地问道:“内裤也要脱吗?”
刘冬阳指了指他脚上的破布鞋,那布鞋前面已经张开了口,脚指头都在外面纳凉呢。
叫花子不敢违抗,分别把两只脚丫一踢,破布鞋掉落在地。
刘冬阳捡起刚脱下的衣裤鞋子,好像还少一样东西。他看了看叫花子光着的脑袋,问道:
“你有遮太阳的帽子吗?”
他想要一顶破旧的布帽子,就像黄包车夫平常戴的那种。
叫花子道:“你说的草帽吗?有!有!我回去给你拿来?”
刘冬阳又掏出一张票子,嘱咐道:“你快去拿,不要给其他人说,拿了就过来,这钱还是你的。”
“我懂!”
叫花子光着身子,就穿了个遮羞布,很快就打了个来回。
看到他手上的破草帽,这个配他这身衣服,才是标配!
刘冬阳接过草帽,把票子甩给他,转身快速消失了。
那叫花子打着赤条,天气还热,倒也无妨。他捧着那几张钞票,嘴都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