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凤刚在一张桌前坐下,就听店伙计又在门口招呼人:
“太君,您怎么又回来了?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对店伙计道:
“我是华国人,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叫我太君了。”
开在佐藤机关对面的小饭馆,经常有机关里的日本人前来用餐。那些日本人,大多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刚才伙计也亲眼见到,这个年轻太君,跟那几个日本人是一伙的,他们在用餐时,满嘴日本话。虽然这年轻人一再要他不要叫太君,但在有日本人在场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称呼太君。
“冬阳哥!”
齐连凤冲着刘冬阳叫。
伙计一看,原来是碰到了熟人,忙侧身把刘冬阳让了进来。还跟在后面,来到齐连凤桌前。
“这位小姐,吃点什么?”
齐连凤看着刘冬阳道:“冬阳哥,你吃点什么?”
“我刚吃了,才出门,就见你进来。你吃什么就点什么吧。”刘冬阳拍了拍肚子。
“是的,这位先生,刚从小店出去,小姐您就来了。”
店伙计跟着附和道。
点好菜,伙计转身吆喝一番,又去门口守着。
“冬阳哥,好巧,怎么在这里也能碰到你。”齐连凤一身素净装扮,不施粉黛,但看不出是从乡下来的,倒像在哪个学堂里教书的女先生。
难怪刚才鸠山宏见一眼,就想找她去做家庭教师。
刘冬阳指了指街对面的佐藤机关大院,轻描淡写地对齐连凤道:“我就住在对面院里,所以,刚才才出来吃饭,不然还碰不到你。”
刘冬阳正犹豫,要不要跟齐连凤实话实说,自己在日本人的特务机关做事。齐连凤也没有追问。
在望湖县的时候,齐连凤就知道冬阳哥在给日本人当翻译官,既然来到海城,大概也是给日本人做事,还用问吗?
“连凤,说说你吧,你到海城是来办事吗?准备待几天?”
齐连凤摇了摇头,满面愁容:“我是来海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怎么?在望湖县医院干得好好的,离家又近,那边的工作辞了?”
刘冬阳关切的问道。
“冬阳哥,不瞒你说,我也想一直在望湖县医院干下去。自从原来的外科主任程德明程主任出事以后,医院又来了一个主任。这个主任没安好心,逮着机会就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干不下去了。一气之下,就辞了。”
望湖县医院的程主任,刘冬阳知道,是红党的地下组织成员,身份暴露后,被吉田少佐抓捕,后被营救脱险,去了哪里,刘冬阳就不清楚了。
说起来,刘冬阳在望湖县几次受伤,都是这个程主任给他处治的。
齐连凤接着说道:“我前几天到了海城,准备在这里看看,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海城,机会肯定比望湖县多。你说是吧,冬阳哥?”
刘冬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海城机会是多,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来这里,要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也非易事。你是还打算找医院的工作吗?”
“能进医院当然好。我给我在燕京医学院的老师写了信,看他在海城这边的医院里有没有关系,有人引荐,应该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