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豪爽性情之人,有机会他丁勉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四爷爷,四爷爷!”身旁的书记,轻声提醒老人
老人被打断心中豪迈,有些不爽,“做什么?”
“人家来是有事的!”书记小声说道
老人又看了一眼堂中情形,一拍脑门,“哦,哦,哦,诸位坐,诸位坐,小堂上茶!”
见无人动作,转头一看,还是孩子模样的家仆,坐着靠墙,还在打鼾
老人用力拍在他腿上,大声喝道:“小堂!”
“怎么了?怎么了?老太爷,怎么了?”小堂惊呼起身,握着老人的手,一脸惊慌
老人这会儿,反而风轻云淡,“没事,上茶!”
“哦,哦,来了!”小堂转身去了后堂
丁勉看的是一脸黑线,这老头的恶趣味好俗套啊
老人收起笑容,问起张百岁,所为何事
张百岁便将丁勉教他的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老人一拍桌子,“买凶欲伤人致残,甚至取人性命,胆大妄为,法理不容!还意图借我七家之手,为非作歹,坏我七家声誉,竖子尔敢,来人!”
抵着齐眉棍打瞌睡的两名家丁,刚才就醒了,此刻闻言,躬身领命
“杖八十,如若不死,打断手脚,扔到街口,曝晒三日,以儆效尤!”老人暴怒
瘫软在地的周老四,被两名家丁叉起,往天井中去
守在门外的周老二闻言,冲进堂内,哐哐磕头,“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大人,饶命啊!”
涕泪俱下,声嘶力竭,就刚才那几下已是头破血流
“这是……?”蒋老已猜到几分
丁勉起身回话,“这是他二哥,陪我们来的!蒋老,我可否近一步说话!”
老人招招手,丁勉上前,两人隔着案台,交头接耳,旁边的书记也侧身,把头探了过来
门外的家丁见情况有变,只是脱去周老四的衣物,没有急着动手
“蒋老,这律法上是不是说,民不举官不究啊?”
“是有此说,不过他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我怎会不知,我也是为自己,为我岳父一家还有七家谋个好名声!”
“如何讲?”
“其一,他所行之事,与小莲有关,求爱不得,心生怨怼,才行此招,他与小莲本是同村,如若就此殒命,我与小莲如何自处?这十里八村又如何看我岳父?”
“有些道理,争风吃醋,置人死地,确实不妥!”
“其二,镇上这些闲散之人与七家是何关系,外地人不知,镇上人又有谁不知?若此时打死这买凶之人,是否惩戒那些闲散之人?”
“理应惩戒!”
“这些人本就是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次又伤者众多,如若惩戒,是否会寒了这些人的心,以后有事,是否会出工不出力?”
“那便不惩戒?”
“出事了,只惩处主脑之人,是否会助长那些人的志气?以后若有人花钱,请他们欺辱本地商家或是本镇之人,七家该如何自处,近两百年积淀下的信义可还要?”
老人跟着丁勉的思路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就懒得动脑子了
“你说该如何?”
看得一旁的书记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