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观察了一下匈奴的营地,看到营地上的军帐搭建得非常随机,也都靠得很近,应该是为了抵御风寒。
他有点纳闷:这群人真的是军人而不是土匪?怎么感觉乱七八糟的?
这个河滩并不算太宽,看着也就几百米,但有多长薛定也不清楚,反正是一眼望不到头。整个地形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要进关,这里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要通过的地方,但被这些人堵着,怎么通过?而且这里的地势如同烫过一样平坦,又没有掩体,人在几百米外都会被一眼发现。
偷偷溜过去?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些匈奴的21染色体都出了问题。直接杀过去?薛定觉得自己还不至于二到白白送死的程度。
就在这时,薛定看到墨蕴也跟了过来,这倒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丫头那么快就克服了恐惧,这得多强的意志力!就像是一个极度恐高的人,下一刻却不畏高了。
薛定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来都来了。他让墨蕴趴在自己的身旁,帮忙着警戒周围的危险,而自己则继续观察军帐和哨兵的情况。
一直观察了大概两个小时,薛定发现这些哨兵毫无规律可言,喜欢站哪就站哪,喜欢换人就换人,好像他们所做的一切全凭自个儿喜欢。
根据军帐偶尔进出的人员,薛定判断每顶军帐应该住着五人,那么这里应该有一千人左右。看来人确实不多。
就在这时,薛定看到一顶军帐被打开了,两个膘肥体壮的匈奴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墨蕴一惊,正想要匍匐后退,但薛定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
“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不用怕,我在呢!”薛定小声地说道。
谁曾想,这两个匈奴居然还真的朝薛定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摇摇晃晃,有说有笑的。薛定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在心里祈祷了一百遍“千万别来这”。
但就在这时,薛定是彻底绝望了,他咬牙怒骂了一句:“去他大爷的!”然后就迅速趴到了墨蕴的身上,就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把她护在了怀中。
墨蕴一惊,虽然不知道薛定的意图,但她毫不动声色,就这样静静地配合着薛定。
下一刻,一股带着尿骚味和酒精味的液体,便正正地浇到了薛定的头上。
墨蕴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也能闻到一股熏臭味,但她能确定自己身上连一滴都没有沾到
薛定死活也想不明白,天大地大,他们跑哪方便不好,偏偏就站在了他们前面,偏偏还对准了他们头上的杂草丛。
薛定真特么想一箭一个,送他们去见阎王,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在心里问候了他们的全家。
两个匈奴就像是故意似的,一边方便一边在骂骂咧咧,足足两三分钟后才停。薛定憋了一肚子气,暗暗诅咒这两个王八犊子肯定不得好死!
方便完,他们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薛定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听语气应该像是在吐槽。
“撤!”
薛定觉得留下来意义也不大了,现在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得抓紧时间准备。
在回来的路上,墨蕴拉住了薛定,她红着眼睛,正想拿自己的袖子帮薛定擦干身上的尿渍,但被薛定拒绝了。
“放心吧,尿而已,又没有毒。山下不是有条河吗,等会儿我去洗一下就行。”薛定一脸的不在乎,说道。
“公子,谢谢你!”
墨蕴轻轻说道。不过薛定听到了她的道谢,却没有留意到她对自己称呼上的变化。
“这种小事就别提了!只是有点可惜,要是我懂匈奴语,就能听听他们在聊什么了…罢了,这一趟倒也没算白来。还有,你很勇敢!”
薛定不是个会拍马屁的人,但她觉得墨蕴是真的很了不起,换做他,他应该是做不到。
墨蕴顿时一喜,连忙说道:“我懂不少胡人的语言,恰好也懂得匈奴语。”
什么?幸福来得都是这么突然的吗?薛定心中大喜,连忙催促墨蕴把刚才匈奴的对话翻译了一遍。
那两个匈奴聊的九成是废话,大部分是和仕途、女人有关的话题,但墨蕴却从中拼凑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大概可以理解成这样:
这些骑兵,确实是匈奴的前锋,因凶猛无比,势如破竹,所以他们就一路先打了过来,把大部队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们说当年的冠军侯以一万骑,大败十几万匈奴,控制了整个河西,他们自认为比冠军侯更加英勇善战,所以他们将会以一千骑拿下河西,然后征服整个中原。
薛定对这些匈奴的豪情壮志完全没兴趣,他托着下巴略有所思。
“这不就是一伙孤军吗?”
“对了,那他们有没有说准备什么时候攻城?”
薛定又问道。他对匈奴什么时候攻城非常在意,因为这决定了他们还剩下多少逃亡的时间。
不过通过他的观察,他发现匈奴正在喝酒吃肉睡觉,这大白天的,肯定不正常。
“就在今晚!”墨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