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又夹了口菜,抹了抹嘴继续说道。
他告诉我说,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封城,没有什么好东西,他肯定会给我好好炒两个硬菜,而不是用这些大白菜和干豆腐来糊弄我。
我赶紧表示,这些东西已经非常不错了,毕竟在这个特殊时期,能够有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还有酒呢!
大爷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安慰,接着开始讲述起他的故事。他回忆道,当年矿山繁荣的时候,他的饭店里总是座无虚席,前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然而,随着矿业公司的倒闭和火车站的废弃,他的生意逐渐变得惨淡起来。如今,来他店里光顾的只剩下那些几十年来一直支持他的老顾客们。平日里,除了周末附近村庄的人们到镇上赶集时可能会来吃顿饭外,其他时候甚至一整天都碰不上一个客人。
再后来,灾变爆发了,镇子上进行封锁了,他这个小店来的人也就更少了。就这么说吧,我是他这个月以来第一个客人。刚才虽然让我帮忙刷盘子也就是和我开个玩笑,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盘子可以让我刷……
至于灾变,大爷对这件事基本没有什么印象。若要非得说当时发生了异常情况,大爷只是说那天早上听隔壁修车的老王说镇子口突然闯进来几个骑着摩托车的疯子,据说还杀了几个过路的人,后来被镇子上的警察给击毙了。
这件事发生的两天后,镇子就进行封锁了。镇长还亲自领着他们小区的居委会主任挨家挨户的进行劝导,让他们不要出镇子。
当时闹得人心惶惶的,他和老伴还给儿女和亲戚挨个的打电话,除了他二姥娘家的三姑娘外其他的都没打通。
老两口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姑娘和儿子遇到什么意外。知道两个星期后,他们的女儿才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说已经进入避难所了,让二老别再担心,再后来电话就打不出去了。
一斤酒下肚,大爷开始将他年轻时候的光辉岁月,从他是如何被他爸赶出家门到在那个社会治安不稳定的年代下在矿山附近的镇子上开上这个饭店,又是如何从他岳父手里抱得美人归,以及这几十年坎坎坷坷,历经风雨终于把这双儿女供到大学,读研毕业。
大爷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我却直接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大爷趴在桌子上,已经睡了过去。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出屋子,门外寒冷的空气顿时让我感觉清醒了几分。大娘见我出来,急忙让我回屋,让我今晚就留在他家住下。我谢过了大娘,借口明天有要紧事,就离开饭店向宾馆走去。
街上没有路灯,我在漆黑之中摸索着回到了宾馆。
宾馆前台给我送了一份通知,说是今天下午有镇长办公室的人来过,见我不在,就委托他们将这份任职通知交到我的手上。
我打开信封,上面表示介于我与血十字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经过考虑将我纳入民兵安防对并且告诉我明天上午九点去警察局的民兵报到处报道。
我真的要去吗,我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
容我再想想吧,晚安我亲爱的日记。
2月24日天气晴
头疼,脑子昏昏沉沉。
该死的梦魇一直缠绕着我,即便是酒精也不能将其麻醉。
今天上午我还是去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