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这还有人要治。”老先生惊慌叫道。
“那边比较紧急,等下再回来这边。”
“药箱!我的药箱!”
齐胜武背上药箱跟着跑。
没一会就回到了赵大倒地处,三个女人拿着武器戒备,一个蹲着压住赵大伤口,见到他们回来松了一口气让开位置。
老郎中从满身血腥味的大汉背上下来,拍拍胸口缓缓被颠簸搅乱的气息,再蹲下来看赵大的情况。
赵大眼神开始涣散,老郎中拿起布块看看伤口,再把了把脉,叹了口气。
站起来对围着的众人摇了摇头。
赵大还能说话,轻声道:“胡汉,胡汉你过来。”
突袭小队人都过来了。
胡汉蹲下身体靠过去说:“在呢,你说。”
赵大费力道:“你我老乡,你帮我给家里寄一封信。”
“嗯,我记着,你说。”
“写给我弟弟赵二,就写,嗯,就写,陕州匪乱不断,湖州水匪杨相自立为王......嗯,甘州边患越州海寇,而朝堂诸公只为一家一族之私谋算,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齐胜武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老郎中的水葫摘下给他倒了点。
“还有吗?”
“哥哥读个,秀才功名,不易,还糊涂犯案,被发配边军,得遇李烈火大人,身具万夫不挡之勇,可比古之名将,我弟见信,可投李烈火大人,给大人牵马备鞍,身前听命,乱世或有一番作为。”
众人扭头看着李烈火,李烈火一脸尴尬。
“老赵,我们相处不久,你就这么把亲弟托付给我糊涂了吧。”
“大人身处敌营还带着几个姑娘是仁,给我赵伯驹找郎中是义,仁义勇具备,可以托付了,赵伯驹只不过乱世中给亲弟找个靠山,希望大人接受。”赵大越说越小声。
“好,他若来投我,我把他当亲兄弟对待。”
赵大,大名赵伯驹的前江州秀才瞌目而逝。
“赵伯驹平时话不多,其实经常关注天下邸报,休沐还时常去附近县城茶馆喝茶听新信息,大部分边兵都是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伯驹毕竟读书人出身,心气高,总想着立功脱罪升官洗清屈辱,这次这么危险的任务,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活不下来。都是命,哎。”
胡汉一时触动情绪话语不停。
“我们江洲人文底蕴深厚,读书人多不胜数,赵伯驹父亲只是个小商贩,辛苦经营只想着供两儿子读书进学考秀才举人进士光宗耀祖。谁曾想,赵大掺和了江州几个大世家的争端,一时邪念做了错事,就被判发配来了江州边军。他始终不甘,总在想拼命立功除罪。呵,那有那么容易阿,多少戍卒老死在烽火台。”
胡汉越说越伤感,语调越来越低:“我要不是他老乡,估计他也不稀罕和我讲几句家乡事吧。”
众人沉默无言。
老郎中打破平静:“你们忙,我回头治其他伤员去了。”
齐胜武提起药箱挂在胸前,转身半躬示意:“来,我背您老回去,您老辛苦了。”
老郎中闻着他也一身血腥汗臭泥巴味混杂,捂鼻嫌弃不已,又想着快点治其他伤员,只好爬上臭军汉后背。
齐胜武背着老先生大踏步前进。
“四位姑娘还有什么事不?没有的话,去找我们军寨文书做下笔录天亮就下山回家吧。”
几个劫后余生的女子面面相觑。
“好的,谢谢几位军爷救命之恩。”女子们向几个边兵躬身致谢,向寨门方向欢快走去。
胡汉指了指几个女子道:“我怕有混不吝的动手动脚,我给她们带路吧。”
“好。”
李烈火抱起赵伯驹尸体也向寨外走去,宣花大斧背在背上。
弓手羽护卫一旁。
相对而行进去搜索战利品和过山蜂所说财宝的边兵们兴高采烈,士气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