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
“无方向信标呢?”
收报员对着眼前的仪器又调了调,转回来摇了摇头。
这是一队羽林先锋队,此刻他们在一处山洞里。他们已经飞了很久,此时云雾缭绕,空中能见度很差。他们带来的导航设备突然间指针乱摆,大伙都摸不着头脑。此刻他们处于有些迷航的状态。
大家心下沉默,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没有信标台定位,他们便如风中草芥一般,飘落无处寻。
“队长,我带人去侦查看看吧”
“好,你带两个人,对准月光的方向再飞二十里。记住,不要冒进,按照里程我们应该已经很靠近白帝城了”
“是”
一炷香后,尖兵羽人落地,跑到连长跟前
“报告,前面有个地主大院,集光束堆很厚,我们用穿甲诀怎么也烧不开,请求调一门重炮”
“去看看”
“是”
羽林队长翻身下甲,和尖兵来到山头。云雾散去,月光洒下。一个巨大的拱形聚光束清晰地显映。
尖兵、和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去,传报将军,我们已到达天门关下”
天门关潮平两岸阔,三十年一开。
一个个人影从水中探出头,眼中带着狼的杀气和盛意。望着对岸水天一阔两堤一开的大门。风萧瑟,湖面无波。晴明城楼远光中,历历在目。
陆少实手持长杖,举眉望远。
天门关,七月十七日,陆少实站在城外,眺望着这险峻的城关
十年前,他从这里逃走,孤身奔命,忍辱负重
十年后,他回到了这里,一杖点一河,满座皆铁甲。
十年了,十年了,无论如何,最终的时刻终于还是到了
该结束了,白晚,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你已经害死了太多无辜的人,这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三千羽甲于崖头而立,晨清寒。
他们静默无言,铁石般的悬崖壁立千仞,放眼望下云端无极。
陆羽璋从众人面前走过,走到一个白发老者面前,他停了停,看向那位老者,后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回他。
羽璋举起手,抱拳,引至眉间,向他行礼。
那老者亦举起手,抱拳,铁甲锵锵,对他回礼。
心中一道熟悉神音响起
“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天阴竟布连阙处,茫茫顾,四甲重。
他继续走,站在崖前,回身,看着眼前这些无畏的战友。墨镜后的脸微微动容。
这个国家,总是有这么些人,在最危难的时刻愿意挺身而出。
他对这个民族,对这个民族内涵的说不出精神,也因此充满无限的信心。
他为自己是这无上光荣的队伍中的其中一员而感到骄傲,
也愿意以他们的幸福和福祉为自己的使命。
星夜辉辉,陆少实和侦察尖兵躺在土坝子下。身后集光壁的能量还是很强盛,方才来这里巡逻的人已经走远,看起来还没有回来的意思。没办法,他们只能耐心地等。陆少实已经订好了水龙钟
月光洒下,他们躺在壕沟里,清辉的光打在另一面,留的他们在暗处。一只蚂蚁从陆少实的帽檐上爬过,他静静地看着前方。垄上青草在微风也微摇,露过几缕微光照在面前斜壁上。尖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陆少实撇过头看,他沾满泥土的手上正拿着炭笔在褶皱的纸上画着什么。
“写什么呢”
尖兵转过来,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在列一个愿望清单,等这仗打完了,我要回去一一实现”
“让我看看”军官说
士兵犹豫了一下,把那张纸给了他,少实认真看了两行,咧开嘴笑
“给老家爹娘盖个大房子”
“去长安街看一场周雨”
“这是什么,亲吻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少实嘻嘻笑了出来
“队长,您别这样”
他赶忙抓回自己的本子,说罢又凑过头来,笑嘻嘻地试探
“你就不想吗”
陆少实坐直,爱媛又骄傲地瞥他一眼
“我已经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