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秦贺年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咋知道?他读了什么书考的什么试我更不清楚?能不能就这么说!那肯定不能啊!那怎么说?!不说话不行吗?!也肯定不行啊!那可是皇帝!一不高兴我这一世可就到此结束了!那怎么办?怎么办?能装傻吗?”
看着一脸浓眉大眼、大胡子的秦圆圆,李重有点没法跟传闻中的那个既狂放又猥琐的秦贺年联系起来,但那一副贱贱又有点呆萌的表情却是造不了假的,这人也许真的就是人如其神。一想到此,李重开口问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可就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个人问题,却是将秦圆圆难为得都快要把那一大把的胡子揪光了。
“那个。。。我。。。。我。。。。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只道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语音刚一落地,秦圆圆却已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闭上眼仰起头,眼角边上竟还真的有一滴似落不落的泪珠儿在那挂着,看得眼前李重众人竟是一脸莫名的惊诧。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秦贺年。。。你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境界,倒是让朕有点意外啊!哈哈!阿翁,你说这。。。这哪象是那个长安夜奔的狂徒?倒象是个气壮山河的英雄啊!哈哈。。。有趣!有趣得很啊!”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来的三十年!竟敢在陛下面前装疯卖傻!找打!”
正被自己一番情景交融的表演感动得快要嗨起来的秦圆圆,却被一旁被李重称为阿翁的宫城内官之首刘德茂一声棒喝,给惊得一个骨碌就又趴到了地上,脑瓜子直接缩到了两腿之间,那情形怕是恨不得身上背个龟壳子,现在立马就钻进去。
“这句子是好句子,但可惜那不是你。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朕来之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你要不要猜上一猜?”
一听到这又要让他猜谜语,而且又是关于自己的谜题,秦圆圆立时就想到一种可能,这家伙是在想怎么处置自己吧,而这谜题的答案将有可能直接决定他接下去的人生走向,甚至可能是生死问题。
“这他妈的让人怎么猜啊?猜正反面还可以拼一拼,这猜。。。等一下。。。他说那句子不是我,但却让他想到了如何处置我的问题。难道。。。难道他要让我去当岳飞!?不!不可能!他这时代应该还没岳飞什么事,那应该就是他想让我去打仗!你个仆街啊!念什么不好!非念满江好!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秦圆圆心中一番计较,决定使出终极策略---闭口不言,反正说什么也不是,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先看你怎么说再说。
“嗯?这回咋又不说话了?那好!秦贺年,朕问你,这当初赐婚一事你可有异议?”
没想到李重话锋一转,竟会提起那婚约一事,秦圆圆又像是给重重一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不言语,那就是无异议了。既无异议,那当初何故当街裸奔,还纹字于身,羞辱你那未婚妻于大庭广众之下?你就真的这么恨她?恨这桩婚事?那朕问你,究竟与她有何过节?”
这一句句的追问,让一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秦圆圆全身冷汗直冒,方才吃下的那些肉饼竟似在肚内翻江倒海一般,搅得胃中一阵阵抽搐,就差点要喷将出来。
“那个。。。那个。。。秦贺年。。。哦。。。是我,我只是个野种,也没得什么出息,配不上那公府小姐。所以。。至于那裸奔。。。那个。。。那个。。。就是那天可能是多喝了点酒,心里不舒服,所以发点酒疯,实在不是。。。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事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陛下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啊!”
秦圆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八道之后,他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跪地求饶,只不过他这回用了改编升级版---趴地上求饶。
“嘿嘿,何必不敢?秦贺年,朕就是要你再来一次,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