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重新发动以后，林弦直言：“下一首是什么，直接来。”

老马颇有见解道：“首席应该和我一样，就是刚听的时候觉得不好听，但是听多了还是很上头的，对吧？”

林弦微笑道：“只有狗会被屎吸引，吃完了还会觉得屎真香，老马，你就说我这音乐土狗的外号有没有取错。”

老马是个脸皮厚的，嬉皮笑脸道：“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没什么文化，土就土嘛，我挺喜欢这个昵称的。”

林弦轻叹口气：“倒是也没说错，你别往心里去，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有点上头。”

一首爱如火的杀伤力是极大的，再加上后面一排亮眼的数据成就，放在二十年前，林弦得彻夜学习。

可是点开以后，确实像是二十年前的，只不过只会出现在带颜色的迪斯科舞厅里，或者是卖盗版唱片的天桥上。

连梧桐传奇来了都不会带正眼瞧一眼的。

有点侮辱当年彩铃组传奇的味道了，还是换成曾义来了都瞧不上吧。

陈莹莹报出了下一首歌名：“爱如火，DJ版。”

“唉。”林弦叹出了声，揉捏眉心，“还有什么版本，两百万的估值至少也得有个3.0版本吧。”

陈莹莹摇头道：“没有后续版本，但是有emo抒情完整版，Live版，说唱版，豆音DJ原版，还有破碎版...”

林弦听着陈莹莹报菜名，在路边熄了火，点上了一根烟。

他点的不是寂寞，是想点通自己的脑回路，看能不能理解一下这些版本都是些什么意思。

“买断版权费是多少？”他问道。

“五百万，豆音。”陈莹莹回道。

他莫名想到了洪晓。

所以林弦=爱如火×2。

看到娜英在台上不服输的时候，林弦会为她高兴，孙南的挑衅，林弦会觉得嗓子痒，梧桐传奇的失意，会让林弦不忍。

哪怕是音乐节的说唱歌手的Diss或者是后面上台的新声代民谣组合，都没有动摇林弦的认知。

流行音乐和市场是紧密不分的关系，他做音乐，再做市场，然后再做回自己。

几十年的沉浮，林弦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根深蒂固的老顽固了，被时代浪潮拍散的一堆岸上细沙。

原来换一个角度看，妈的，不是沙子的问题，是他妈浪的问题。

“也有可能是榜单的问题...”林弦喃喃道。

“找几个熟人，质量有好有坏可以理解，信息时代的营销和粉丝基础有很大的因素。”他觉得自己摸清楚一点市场了。

车子重新发动，陈莹莹翻动榜单，念出了几个名字。

“苦咖啡Live版，王力红，那奇沃夫。”

林弦两眼一亮，“就这个，二哥的实力我还是认可的。”

他管王力红叫二哥，是因为对方年纪本来就比他大，叫起来也顺口。

当前奏响起《唯一》的采样时，林弦挠了挠头。

“这还是我认识的二哥吗？”

从陈莹莹的口中得知，那奇沃夫是从一档说唱节目中崭露头角的，这首苦咖啡·唯一，年榜第六。

“说唱歌手是吧...”林弦恍然一瞬，然后在歌曲的说唱环节沉默。

不如AKA草原悍匪曾义。

最难绷的是，歌曲第二段部分响起，分明传来的是王力红的声音。

“your lov's like苦咖啡，让我成谜彻夜难眠b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