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这娃子造作!!!
气性一起,四九索性闭了眼,自己启动关机程序,俩眼一闭,休眠了。
摸着死狗,洵梓悠闲的笑了起来。
掀开帘帐的人一过来看到的就是眼前令人晃眼的笑容。
有点秀气,却并不娘气。
他顿了顿,接着又提起脚步朝洵梓走去,后面跟着的是随行军医。
“洵梓,感觉如何了?”
想起战场上那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一幕,许连城板正的脸上努力挤出对他来说甚是陌生的柔和来。
趴在床上除了隐隐作痛的背部让她有点难受外,已经悠闲的快要发毛的洵梓听到这个声音,哗的一下抬头,入目的就是一双极为浓黑的剑眉。
往后退了退,她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她在来到这个世界那一瞬,被刀砍了背,有点没防御住,差点让人第二击给安排到见阎王爷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扯了自己一把,然后长枪一刺,终结了砍了她一刀的那个威胁。
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洵梓心神微动,她现在貌似是个小兵卒。
所以要见礼的吧。
这样想着,她动作缓慢的爬起来,那种缓慢的程度足以让人注意到她的动静,甚至还能把“你现在伤势过重,莫在乎那些虚礼。”这句话完整说出来的那种。
听到这一句话后,一个拳头的高度都没有抵达的洵梓听话的趴下。
面上羞愧:“是小的过于蠢笨,还让将军……”
“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我早已成刀下亡魂。莫过多于自责。”
听到这人的自称,再结合他所讲的话,对于这个身体没有一丝记忆的洵梓好像明白了什么。
然态度是依旧的恭顺。
“小的……小的……”被这样大的人物亲自安抚,小兵整个人都是激动道颤抖的,连话都无法顺利说出口。
“洵将士莫激动,你此刻的伤口还未愈合。”
柔和,似清泉滴落山间青石上的音色,细听之下又有一点羞涩的男声响起,自带一种清风拂面,让人心境幽静下来的能力。
洵梓循声望去,看到的就是一只……一只如同兔子一般的生物。
她眼睛一亮,满脑子只有两个字:想撸。
“这是我的随行医师。”见到洵梓看去,许连城顺势介绍道,并说明了来由:“他外伤是一好手,制药功夫更是了得。让他给你检查下伤口”说到这,许连城顿了顿,眼睛瞥到已经被大片血迹染花了的白布,接着又出声。
“顺便再包扎一下。”
说完这些后,许连城又安慰了她两句,就离开了。
这种时候一军将领能抽空来看她已经是忙中抽闲了,更何况他还把自己信任的军医留了下来。
这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某些事情。
怕是过不了多久,她付出的就会后结果了。
脑子里千转万飘,面上洵梓依旧一副方才的样子。
惶恐,却又兴奋。
和许连城离开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劳烦大夫了。”看到兔子先生还在原地站着,瞪着一双无辜澄澈的大眼,洵梓心下蠢蠢欲动,面上却再正经不过。
褚浪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听到洵梓的声音后,抽了一下锁骨,最终沉默上前,朝洵梓被包裹的严实的上半身伸出了手。
一层一层剥开那白布,那被隐藏在布料下的血气也因此一瞬爆发,浓郁的直扑面门。
让人蹙眉。
褚浪揭到最后一层,手颤了两下。
有点迟疑。
默默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医者心中无性别,医者心中无性别。
如此来回几次,频率微快的心才逐渐恢复正常。
血肉模糊,有的线甚至已经断开。
情况和他所想大差不差。
可拿着血布的手还是不免颤了两下。
轻轻柔柔的力度,所落之处,具是一片清凉,缓解了痛苦。
趴在床上原本还想伺机寻找机会撸一把兔子先生的洵梓实在堪不过这轻飘飘让她直打瞌睡的力道,强撑了半天,最终脑袋一歪,遵从生理习性,彻底陷入了睡眠。
好半晌,才从抹药中出来的褚浪放下手里的瓶子,手指移到另一处,碰到一个玉青色的瓷瓶。
他眼底划过犹豫,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这是祛疤膏药,待你伤口愈合后,可使用。”
他低垂着脸,眼神忽飘,声音也是柔柔的,脸上甚至还浮上了两朵绯云。
若不是喉结明显,活脱脱一枚兔纸姑娘。
手伸出去了半天,却没有接过去。
以为自己言语不够隐晦,让这姑娘知道自己知道她的事情了。
又加上脑海中出现不久前包扎时的场景,褚浪脸上才消下去的红晕再次升起。
可,他知道无暇的肌肤对于她们这些姑娘有多么的重要。
这姑娘能鼓起莫大的勇气上战场,甚至杀敌的时候凶猛狠悍,是个令人敬佩的。
虽然不知何原因,可总归的,他不希望这样好的姑娘有一天回乡后因为一身疤痕,失了良缘。
所以,这药膏是得给的。
大不了找个理由,多劝劝便是了。
“我虽是个男的,却也不怕你笑话,对于肌肤上的问题,是最为在乎的。
见不得有人不爱惜自己的……”
带着羞意的声音戛然而止,褚浪呆愣愣的看着眼前打起呼噜的姑娘。
好半晌才回过来神。
抿了一下唇,把药瓶搁下,提笔写了几个字在旁侧压着,便起身静悄悄的离开了。
洵梓是被吵醒的。
耳边有一只咋咋呼呼跟八哥似的东西,本就不是深眠的她自然是在一瞬就清醒了。
“诶哟我的小哥啊!
你你你你……
唉”
看到洵梓清醒,一直压着声音呼喊她的男人松了口气,可是见到她一脸惺忪,心里的火气又歘的一下冒了出来。
然而这个地不是说话的处儿,他就算火气再大,也只能秉着呼吸,压低声音,还得注意措词,这一系列下来,就造成了上面的情况。
“别结巴了,我头疼。”洵梓耐着烦躁,有声无气的吐出一句话。
“头疼?”听到洵梓的话,张岚脸唰的一下慌了,突突突一大串话就出来了。
“不应该是背疼吗?
难道上战场的时候你还碰到头了?
别动,让我看看。”
“行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略吃力抬起胳膊,洵梓挡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过在见到那握着手姿势的时候,心里有了计较。
讪讪的收回手,张岚正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到明显不是出自他手的包扎,脸慢慢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