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离开前从沙堆里抄了一把塞到口袋一路带到歌舞伎町,他一向喜欢给自己留后手,泥灰石灰烟灰除了打灰他都喜欢。
毕竟打灰的人都不给自己留后路。
趁着山本茂失去视野的片刻他一拳打在山田茂胸口下心窝的位置。这里是肝脏较为集中的地区,控制好力度会让对方因为剧痛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并不会危及生命。
山田茂在一拳的冲击下哇地吐出口血,重重倒在血泊中,身体痉挛一会儿后昏迷过去。
李彻翻了翻白眼,得嘞,又没控制好力度。
电梯门打开,身穿黑衣的男人立马闪出,电梯口的侍者和宫本保都有些诧异,侍者诧异除了老板和爱小姐根本就不会有人走这部电梯,宫本保诧异这个男人的里衬居然绣了一只单翼的白鹤,这是若头辅佐的标志。胸口风见组的组徽则代表他是风见组的若头辅佐。
宫本保知晓这个标志的含义,白鹤会分组制度下一个组只有一位组长一名若头和一位若头辅佐,原先的若头辅佐山本茂他认识,是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在他玩女人的时候站过岗。
所以到了会议室门口,宫本保很好奇地问黑川龙“山本犯了什么事让你们那么快就重新找了一个若头辅佐?”
黑川龙知道消息来源后面无表情地说“或许是您太累看花眼了,山本君并没有犯什么事。”,但在会议室门阖上的瞬间他迅速拨打了山本茂的电话。
电话在血泊中叮铃作响,只穿一条短裤赤裸上身的山本茂拿过电话哈依几声。
三十秒后,黑川龙带着一干小弟追下了楼。
而这时假扮成风见组高级干部的李彻和安田猛架着喝醉的贝儿,在门口保镖一脸“我懂的”神情中朝夜色中钻去。
“拦住他们!”
黑川龙在二楼的露天走廊朝外怒吼,显然认识黑川龙身份的门口保镖有些愣,结果李彻这时也跟着怒吼:“没听见吗?拦住他们!”
他指向大厅口朝他与安田猛扑来的风见组手下,保镖傻眼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指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彻和扛着贝儿的安田猛已经健步如飞地跑出几十米了。
又是三十秒,歌舞伎町风见组麾下所有舍弟若从都从上级得到一条通知:封锁歌舞伎町!活捉右手缠绕绷带的男人以及他身边的那对狗男女!
“那名女公关似乎是被扛走的,也不知道这家伙逃跑为什么还要带个小姐。狗男女的说法应该要郎情妾意些吧。”
刚包扎完伤口的山本茂出现在黑川龙身边。
他的手机也收到黑川龙群发的短信,他也没想到这个向来沉稳厚重的若头也有一颗闷骚的单身狗之心。
黑川龙用煤油火机点燃香烟,吐出青雾:“这是爱小姐在短信里的要求,她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
他看着开始在院门外聚集的年轻若从们:“爱小姐没受伤吧,我看了那家伙的视频,身手的确很了不得,没想到这次你还是栽在他手里了。”
山本茂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对于黑川龙的调侃只是耸耸肩:“爱小姐没有大碍,只是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已。就是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突然偷袭了我,还扒走了我的上衣。”
“我带人去处理那两个家伙。”
黑川龙在栏杆上掐灭烟头,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们流动起来,乌泱泱如黑色潮水。
他站在潮水最前端,大衣鼓动,里衬啄食人颅的独翼白鹤苍白而美丽,修长刀柄从侧边露出三寸。
刀是他从吉川健手里用十万日元买的,吉川健哆哆嗦嗦的跟他说这把刀的名字叫“血雨”,一旦出鞘,血如雨下,是把有诅咒的刀。
他眺望远处,霓虹灯在灰暗长街上拉出昏黄的线,远处的都市群连绵如暮色的墙,光辉流溢,圆月高悬,人们走在圆月下,仿佛死去很久的灵魂在月光中重生。
黑川龙喜欢这样的夜晚,这很好,让他想起很久前看的港片,那个年轻的二当家就是这样一个夜晚逃离了黑道的战场,他舍弃了兄弟情义与拼搏出的权力,换到了去广州开一家馄饨店的自由。
手机里来了短信,是爱小姐发给他的:
如果可以的话,斩断右手就可以了。
后面还带了两个爱心表情,真是个可爱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