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子,你告诉我你怀里抱着的是小提琴?没开玩笑吧你这家伙!这分明就是一把长刀!”
男人把吉川健的脑袋狠狠按在墙上:
“你这家伙拿着一把开锋的太刀来到白鹤会的地盘是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山口组还是百鬼帮?还是说那帮越南佬派你来的?”
泥土混杂着石灰灌进喉咙,吉川健借着巷道外的灯光隐约看清男人脸上划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他心里一颤,明白这就是国川学嘴里一直嚷嚷的真男人——极道凶徒。
“对不起……对不起……”他流着泪,泣不成声地道歉。
刀疤脸愣了愣,大概也没想到这小子心理素质那么不行。
直到抓住吉川健的衣领时他才意识到这家伙居然是还在读国中的学生,挂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胸前的勋章画的不是暴走族们常有的狮子老虎青鬼罗刹而是一朵金色雏菊,雏菊下写了“国立金菊花中学”。
刀疤脸知道这所中学,就在新宿西口那边。
有时候在新宿中央公园处理完尸体开车经过西口,他经常能看见这所学校的女学生和男学生们在街上牵着手眉来眼去,那一幕总让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国中时代,那时候自己也是蹲在马路口看着那些国中生情侣牵着手眉来眼去……
见鬼!看样子是最近因为百鬼帮的频繁袭击导致自己太敏感了,居然都能把国中小屁孩错认成被对方怂恿来搞刺杀活动的暴走族。
而对刀疤脸来说,所谓暴走族就是一群欠砍的,什么事都想靠暴力解决,可却又畏惧更强大的暴力。
这也是刀疤脸在发现吉川健鬼鬼祟祟拿刀走在歌舞伎町,立马带手下包围了他的原因。
“别哭了……是个男人,就别哭了!”
刀疤脸有些烦躁。他第一见不得女人哭,第二见不得男人哭……哪怕吉川健现在还在读国中,从生理构造上来讲并没有发育完全。
“若头,组长的电话。”
有人给刀疤脸递过手机。
吉川健听见原先嚣张的刀疤脸接过电话立马低声下气地私密马赛起来,还有什么人可以让这种恐怖的极道屈服?
“右手缠绕绷带?嗨!我了解了,请放心交给我……“
挂了电话,刀疤脸朝手下们使个眼色。
吉川健看着极道恶徒们转身离开,傻傻地靠着墙瘫软在地上。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了,打架也好砍人也好他根本就做不到,那种电影中才能存在的英雄杀胚之气与吉川健十五年来的人设根本就不符,他生来懦弱,就应该懦弱下去。
什么砍下人的右手……开玩笑吧,自己哪怕是朝别人扇一巴掌都做不到,怎么可能砍人。
身前有人影遮挡了光,刀疤脸又折了回来,他叼着烟神情复杂,一副老子不想来可不来老子觉得老子不够老子的表情。
吉川健吓得捂着脸又私密马赛起来。
“喂,小子。”刀疤脸从怀里数了几张钞票拍在吉川健怀里,“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我也是读过国中的,这笔钱够你买一学期的炒面面包了。”
他轻轻拍了拍吉川健的肩膀:“以后走路长点心,国中生一个人到歌舞伎町会被人笑话的,因为你连开情人旅馆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视线瞥在吉川健的裤裆,眼神嘲谑。
“还有,”刀疤脸又看了眼吉川健怀里紧紧搂着的长袋,“小孩子就不要拿男人们才会用的刀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