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机械地向她游去，然后抱起她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向上送。

她把方昕放在地上，不停地给她渡气，做心肺复苏，一直按到她浑身脱力，也没见方昕有任何反应。

顾暖暖突然失去理智般地冲着何叶喊:

“你他玛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快叫120！”

何叶被她喊回了神，掏出电话磕磕绊绊地叫了救护车。

顾暖暖抢过她的手机给贺季阳打电话，“贺季阳你TM给我过来，快来救救昕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贺季阳本来就没走远，接到电话后飞也似地赶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毫无声息，苍白着脸的方昕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贺季阳抱了好几次才把方昕抱起来，然后疯了一样抱着她往医院奔去，顾暖暖紧紧跟在身后。

方昕被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后。

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来对两人说道:“病人经过抢救已经恢复生命体征，但因为她后脑勺遭受撞击，导致大脑出血，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请问你们哪位是患者家属？”

贺季阳出声:“我是她哥哥。”

护士把情况告知书递给他，“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贺季阳接过来，颤抖着签上自己的名字，护士又匆忙回到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贺季阳突然脱力般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盯着手术室的灯。

顾暖暖在一旁掉着眼泪，双手一合，暗自祈祷方昕能平安无事。

又过了两小时方昕才被推出手术室，贺季阳急忙跑上前看她，“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血止住了。”

贺季阳和顾暖暖来不及高兴，医生又说道:“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患者似乎并不愿意醒过来，甚至在手术过程中我们看不到她有任何求生意识。”

如果不是机器检测到她心跳正常，医生都要以为手术失败了。

医生的话犹如千斤重的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顾暖暖不敢相信，眼里泛着泪花，艰难开口问道:“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呢？”

“如果七天后她还没有苏醒，那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期间，你们可以多和她说说话，唤醒她的求生意志。”

贺季阳努力克制着心底里的酸涩，又和医生了解好情况后才进病房看她。

贺季阳没想到前一刻还在和自己说着话的人，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睡着时眉头依旧紧皱着，那张平时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更是冷了几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贺季阳在方昕进手术室后就给裴颖打了电话，裴颖跟贺国文立马赶了过来。

“医生说，让我们多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了。”贺季阳对着两人说道。

裴颖看着病床上的方昕，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不会想让我跟她说话的，她不会的，她讨厌我！”

贺季阳刚要开口，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顾暖暖站起来对她说:“你的确不配和她说话，请你出去。”

贺季阳呵斥她，“顾暖暖你胡说什么，她是方昕的妈妈。”

顾暖暖怒极反笑:“我胡说？裴阿姨那些年都对昕昕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你知道医生怎么说的吗？医生说她明明已经被抢救回来了，可是却不愿意醒过来，您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会游泳，却任由自己死在水里面，这一切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

她说完看向贺季阳和贺国文，“难不成是要我再给您回忆回忆，您以前是怎么对方昕的？”

裴颖被她说的连连后退，捂着嘴哭泣，整个人颓然地靠在贺国文怀里。

顾暖暖不想再看裴颖那假惺惺的模样，撞开贺季阳，离开了房间。

剩下一家三口在房间里，贺季阳和贺国文父子俩四目相视，都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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