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独自在寂寥无人的山峦间牧羊。一日,她偶然遇了一只身受重伤的白色巨猿。这猿猴体态雄伟,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聪慧,浑身覆盖着如雪般纯净的毛发,然而,它背上却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注,不断滴落。
这位在山中长大的小姑娘,似乎天生便不知恐惧为何物。面对这如山岳般高大的白猿,居然并没有吓得逃走,反而怀着好奇与同情,慢慢靠近它,轻声问道:“白公公,你的背上受了伤,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吧?让我来帮你治疗。”
白猿的伤势严重,自己无法触及背后的伤口,只能默默忍受着痛苦,等待命运的裁决:要么伤口自行愈合,要么流血过多而亡。此时,有个小姑娘愿意对它伸出援手,简直如同救命的甘霖。
小姑娘用母亲教她的方法,小心翼翼地用草药为古猿包扎着伤口。白猿感受着她的善意,即便伤口疼痛难忍,也温柔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尽管她的治疗手法并不高明,仅仅只是让伤口不再流血,也为白猿争取到了宝贵的生存机会。
然而,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白猿依然不敢稍稍移动,否则一旦伤口再次裂开,它还是会有性命之忧。在等待伤口愈合的漫长时间里,饥饿与干渴成了它最大的敌人。随着肚中的饥饿越来越难以忍耐,它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末日。
就在这时,小姑娘如同天使般再次出现在它的身边,轻声问道:“白公公,你为何如此难过?是因为伤口疼痛吗?”白猿虽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它本能地指了指嘴巴,又摸了摸肚子。小姑娘聪明伶俐,一下就猜到了它的意思:“你饿了是吗?我明白了。”
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不一会儿便采来了新鲜的野果,送到白猿的嘴边。白猿品尝着甘甜的果实,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在小姑娘的悉心照料下,大约一个月后,白猿的伤口基本愈合,它重新恢复了行动自如的能力。
为了报答小姑娘的救命之恩,白猿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仙桃,赠予了她。那颗仙桃散发着淡淡的光华,放到嘴里马上化为一股甘甜的琼浆玉液。小姑娘顿时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周围的花香变得更加馥郁,鸟鸣变得更加悦耳,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而生动。
自那以后,小姑娘和白猿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了山林间亲密无间的朋友。他们常常手持竹棒,在茂密的树林间相互嬉戏、切磋武艺。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她的身手异常矫健,敏捷有力,能与体型巨大的白猿打得难解难分。起初,白猿只是以游戏的心态与她玩耍,并未动用全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姑娘的技艺突飞猛进,手中的竹棒越来越有力,动作也越来越迅疾。白猿已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逐渐开始认真对待每一次的对练,全力以赴地与小姑娘交锋。
岁月如梭,小姑娘逐渐长大,成为了一位妙龄少女。同时,她也在与白猿的切磋中,不知不觉地练就了一手超凡入圣的剑法。她的剑法简单而实用,朴实无华却威力惊人,随手一挥便能发出无坚不摧的剑气,足以洞穿一切阻碍。即便白猿力大无穷,也在与她的对决中逐渐败下阵来。最终,它似乎自知不是对手,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少女的面前。
听完这个故事,李惜花惊讶的合不拢嘴:“你是说,自从上次被你击败后,白公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是的。”少女阿青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妈妈生病后,白公公是我唯一的玩伴。但它似乎很胆小,被我打败几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谁能想到一直以来陪你练剑的竟是一头白猿。”李惜花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让范少伯知道,他心目中的剑术大师竟是一头猿猴,而且剑术还不如你,甚至被你打得再也不敢出现,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范蠡在听完李惜花复述的故事后,果然被雷得外焦里嫩,话都说不出来了。
“范大哥,我刚听到这些情况的时候,跟你的反应差不多。但后来想一想,我琢磨着,为什么一定要找位老者作为教练?阿青姑娘年轻是年轻了点,可她的剑术造诣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绝对能够胜任有余。既然找不到所谓的剑术大师,为什么不让阿青担任剑术教练?只要士兵们能学得到她一二分的本事,已经足够跻身剑术高手之列。”
想象着一群军中硬汉追随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学习剑术,范蠡不禁感到一阵荒诞。看着阿青那如邻家小妹般的模样,他实在难以想象全军将士会如何跟随她一招一式地模仿。
“李兄弟,这恐怕行不通啊。倘若阿青是个男子,或是年龄再长个十岁,我或许还能冒险一试,哪怕因此丢了官职也在所不惜。可她年纪实在太小了,又是个女孩子,就算是我能说服大王,也无法让将士们心悦诚服。就算强制他们学习,他们最多表面上敷衍一番,绝无可能真心实意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李惜花采用代入法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突然安排一个小学生上台授课,就算那个小孩子真的是个天才,恐怕自己也会嗤之以鼻,更别提认真聆听了。
“那这件事只能作罢了。”
当事人阿青却道:“他们不肯认真学,我还不想教呢!我只愿意教李惜花。”
范蠡闻言心中一动:李惜花本身武功就不错,可见他天赋极高。如果由他先跟阿青学,然后再传授给全军将士,问题岂不是解决了?
寻找白公公已经没有了意义,范蠡和李惜花、阿青一起回到都城。
刚转到回家的路上,就见到前方人头攒动,门庭若市,道路几乎被堵塞得没有一丝缝隙。
范蠡介绍道:“这些人都是被西施所开的小餐馆吸引来的,一天比一天多了,昨天还没有这么塞,今天路都走不通了。”
远远眺望过去,李惜花看到餐馆木质招牌上,写着“惜花小馆”几个字。
李惜花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几百人挤在这里,想到餐馆只有西施一个厨师,他疑惑道:“这么多客人,西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招呼不过来啊。大部分人岂不是白等了?”
范蠡笑道:“即便吃不到,他们也心甘情愿,因为一会儿关门之前,西施会出来跟没排上号的客人道歉,大家就等着那时候好见见这位‘第一美人’。”
“原来如此。”李惜花注意到这帮人中,有身着华服的达官显贵,也有身着布衣的平民百姓。他们或手持折扇,悠然自得地等待着;或低头私语,与同伴交流着对美人的期待。“看样子非要等到餐馆打烊才能通过,咱们绕道回家吧。”
回到家中,恰好只有黑沫儿独自在家。
一见到李惜花,黑沫儿表现得如同妻子迎接丈夫归来,她热情地迎上前,细心地帮助他脱下沾染了尘埃的外衣,再为他披上一件崭新的衣裳。
她眼中闪烁着情意绵绵的光芒,轻声说道:“花郎,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你穿上真是好看极了。”
回想起那晚醉酒后的悬案,李惜花心中有些忐忑,他躲避着黑沫儿的目光,像木偶一般任由她为自己更换衣物,手脚丝毫不敢乱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黑沫儿,你之前都称呼我为李公子,为何现在突然和郑旦一样叫我花郎了?”
黑沫儿听后只是甜甜的一笑,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柔声说:“快去沐浴更衣吧,瞧你这一身尘土。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全新的内衣和鞋袜,一会儿都放到浴室门口。”
西施不在家,范蠡觉得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便趁机向李惜花告辞:“李兄弟,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稍后再来找你。”
阿青敏锐地察觉到黑沫儿为李惜花换好衣服后,手指仍不舍地轻抚着他的衣袖,她不禁微微蹙眉,语出惊人的插话道:“不是说洗澡吗?正好我也好多天没洗澡了。李惜花,不对,以后我叫你李哥哥。李哥哥,我们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