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水江元与这整个水柱,融为了一体。
而后,他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意志去引导流水,有些吃力,但他还是能勉强做到。
李叔同则感受着水流的动向,控制水流向着江元引导的方向流淌。
此番操作之下,巨大水柱逐渐分叉,变成一条条水线,向着南疆各地的农田分化而去。
“老李啊!你这图纸确定是对的啊?”
一道水线擦着李叔同的耳朵过去,一张嘴则出现在水线上,对李叔同问道。
“……”
“放心,自打旱情开始,何处是百姓农耕之处,我便熟记于心了。”
“好嘞!”
水线渐渐被引向片片农田,不再似那通天水柱,水漫金山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地灌下来。
之后,这些水线开始在江元李叔同二人的合力之下,缓缓剥离开来,渐渐成了一条条由水构成的水管。
此刻,李叔同的口鼻已经开始窜血了。
如此巨大的工程,即便他身负控水术,也难以承受这般压力。
“大人!”裘虎揪心地喊道。
“无妨,只差最后一步了!”
见状,李逸急忙走上前来,施展【以文乱法】,将一个竹字,题在了水上。
而后,一阵夺目光华闪彻南疆,李逸的口鼻也同样开始窜血。
但光华之后,一条条竹筒,盘根错节地长在南疆上空。
最上面的竹筒,严丝合缝地环住了井口。
此刻,井口中新喷出来的水,都顺着竹筒被引导向了各地的农田中去了。
近处的一个竹筒,水流出来后,江元的身形缓缓凝聚了回来。
他,看上去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说老李,另一个歇两天再搞吧……这活儿干得有点儿费人啊!”
李叔同点头同意,但却担忧道:
“怕是还没开始弄第二口井,叶广的人就要来破坏了。”
“呵,不怕,现在谁敢动这些竹筒,南疆的农人们,会拿命把他换了!”江元狡黠一笑。
这一套天井水利工程,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而这般景象,自然是引得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必然有南疆王叶广的眼线。
红图县衙中,一只信鹰飞向了高树。
树叶遮挡的地方,一人接过信鹰,解下信件读罢,对身边另一人道:
“上面有人在问李叔同有什么动作。”
此刻,他二人所在的这棵高树,刚好能看到县衙内的情况。
另一人望了一眼县衙,然后回道:
“放心,李叔同还在县衙,他正在……嗯?”
“怎么了?说啊?”
看信的人正拿着羽毛制成的笔准备书写回信,好让信鹰带回,却听同伴欲言又止,不禁有些不耐。
“他正……正对着墙根,抬起了腿。”
“???”
不可思议的亲自看了一眼,这人和同伴一样,也懵了。
他们看到,堂堂红图县知县李叔同大人,正抬腿朝向墙根,滋出一道水线。
完事趴在地上,后腿还刨了两刨……
回信之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咋写了。
而正在此刻,他看到了更让他不知所措的一幕。
县衙中的一个侍女,正提着出恭用的恭桶走向茅厕。
而看到这一幕后,刚刚还在瞎溜达的裘虎,带着兴奋的表情,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