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星月早已挂在天空。
鹿田城西,猫岩山脚下,猎户张家三代扎根于此,修建了一幢砖瓦四合院,四世同堂,生活过得还算富足。
盖因张家第二代早年拜入苏家拳馆,习得武艺,每次打猎都满载而归。
此刻张家门口挂着白布,送走了几个前来吊唁的亲朋,正屋灵堂内一片惨然。
“孩儿他爹,方才你听到了么,他们都说张禹是那拳馆大师兄杀的,好狠的心,禹儿的尸体都拼不完整,呜呜……”张禹母亲悲痛哭泣。
张禹的妻子抱着不满一岁的小儿痛哭无言。
张禹父亲张千还没说话,张家老头就怒斥:“混账东西,听风是雨,他们也是道听途说。苏家待我们不薄,当初张千去习武,苏家拳馆还不收钱呢!”
“父亲,我相信苏荀。可惜我们人言轻微,没办法帮他。”张千眼眶通红,张禹的死亡让他备受打击。
“你是谁?你知道我爹爹在哪吗?”
院子里传来孩童声,张禹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四岁,能说会道,乖巧可爱,但她并不明白张禹已经死亡。
“谁?”
张千喊了一声。
刚送走亲朋,他就把大门关上,无声无息间,普通人谁进得来?
他急忙出门查看。
一个身穿神庙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进门,正站在孙女面前。
“庙卫大人,不知大人进门有何贵干?”
黑袍男子并未回答,而是逗弄女童:“我带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好呀!”
女童高兴地回答。
张千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看到黑袍男子伸出手,掐住孙女的脖颈,急忙怒吼:“住手!”
张千红着眼杀到,但搬血大成的境界,在此人面前不堪一击,被一拳击飞,倒在灵堂。
惊呼声,哭喊声,尖叫声,从堂内传来。
黑袍人提着女童慢慢走进来,烛光下的黑袍,如同索命厉鬼。
张禹的妻子看到女儿命悬一线,尖叫一声,抱着小儿直接晕倒在椅子上。
“苏荀可曾来过?”
苏荀?
张禹的母亲本来就有气,听到这凶厉的黑袍人是为了苏荀而来,顿时歇斯底里地叫骂:“都怪他,都怪他,他杀了我儿,现在又害我们一家……该死,该死!呜呜呜!”
张家老头没理会发疯的儿媳,他跪下不住地磕头:“大人,苏荀不曾来过,求您饶我们吧,大人您开恩!”
“嘭!”
厕屋传来脚步声,刚回屋歇息的张禹奶奶听到动静,出来见到这一幕,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地。
张千强忍着疼痛,挣扎爬起,也朝着黑袍跪下“咚咚咚”磕头。
家中剩余的两个男人,在绝望中不停求饶。
黑袍人叹了一口气:“唉,我的本意并非滥杀无辜,但神明需要你们去侍奉,既然不知苏荀在何处,那我只好先杀了你们,再等他!”
黑袍人说完,掐着女童的大手逐渐用力。
“艹你娘的,给老子住手!”
急促的喊叫从院子围墙上传来,震耳欲聋,远处的街坊都听到了这愤怒的呼喊。
黑袍人脸上露出喜色,捏着女童转身,一个黑脸大汉已经冲到他的跟前。
虽然与海捕文书的样貌完全不同,但黑袍人仍然断定,来者就是他要找的人。
“苏荀?我等你很久,主上有事……”
“给我死!”
黑袍庙卫话未说完,苏荀怒喝一声,一脚踏破地面,凝聚全身气血于拳,带着虎豹雷音,杀向对面。
这是通力武馆中乘武学《虎炮拳》的打法杀招。
此刻的苏荀万斤力量,中乘武学的杀招,能爆发自身两倍巨力。
两万斤力汇聚成拳尖,那黑袍面色剧变,嗅到了死亡气息,连忙放开女童,伸手抵挡,同时大喊:“别动手,我是来救你的!”
可惜苏荀怎会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