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西门外的齐又鸣和方磊,更是功劳卓着。
但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也不急着向皇帝报功,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熊廷弼倾向于稳扎稳打,派出斥候打探建奴的动向。
如果建奴胆敢围攻辽阳,因为原来辽东的兵力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还有朝廷派来的张之极八万人帮助镇守,携大胜之威的熊廷弼自然信心百倍,那么就应该在辽阳城下将建奴里外夹击,再打一次打胜仗。
如果建奴被沈阳大败吓破了胆子,仓皇而逃,那么要不要追击?
熊廷弼考虑到追击的风险,以及将士们的精神状态,特别是带兵将领们的态度,决定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尤世功在沈阳之战中虽然也有功劳,但是比起其他四位来,显得单薄了一些,因而没有说话。
胡撼山、王楹、方磊、齐又鸣等四人,却也都不说话,并且,其余三人都看着齐又鸣。
刚才胡撼山与齐又鸣见面拥抱的时候,竟然眼有泪痕,让熊廷弼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此刻就更是明显:一个大同镇的参将,居然对一个山东的千户毕恭毕敬,而且看样子,这种恭敬,是发自骨子里的!
齐又鸣说道:“经略大人好谋算!末将以为,应当马上给辽阳送信,让它们派出探马,如果建奴没有兵临城下,那就即刻出兵追击!
沈阳这边的兵马,刚刚结束大战,将士们都很疲惫了!”
熊廷弼:“皇上命令,不可出城野战,这样做,可是抗旨啊!”
齐又鸣:“皇帝的命令,我们已经严格执行了,但现在建奴溃逃,岂能不追?
再者,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经略大人应该适时而为!
还有,我们的子铳和开花弹也用完了,而在辽阳还有我们的五千炮兵和火铳兵,即使在野外与建奴野战,我们也有信心,再来一次歼灭战!”
胡撼山:“末将赞同!建奴大败,想来不会再去辽阳了,而是直接逃回老巢。
让辽阳守军先行追击,我军休息一日后,随后支援。
果如齐将军所言,能打一次歼灭战,我军则可以一鼓而下,收复开原、铁岭、抚顺,一雪前耻!”
熊廷弼一拍桌子:“好!传令全军,休整一日,后日大军出发!”
随即,熊廷弼马上派出传令兵,给辽阳传令。
辽阳总兵官童仲揆、副总兵陈策,川军秦邦屏、秦民屏,浙兵戚金、戚祚国,登州军刘港、孙元化,八人正在议事,焦急地等待沈阳的消息。
因为皇命禁止他们出城相互支援,只能死守,因而没有消息来源。
正急切间,探马来报:“保各位将军,建奴大败,损兵折将,已经往萨尔浒新城逃去!”
童仲揆大喜,问道:“敌我双方,伤亡如何?”
探马:“这个不知,只看见战场上都是建奴的尸体,只是在栅寨后,有少量我军遗体。”
亲自制定战术的刘港,心里‘突突’的猛烈跳动:齐又鸣和方磊,正是在栅寨后的第一道防线!
要是这俩兄弟牺牲了,他刘港怎么跟公子交待?
这时候,熊廷弼的命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