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棘县林家炼器铺子招收学徒,年龄限制最大八岁。
奇岩县胡家玄铜矿招亲侍家丁,年龄不限,修为最低化劲。
油麻县赵家招亲侍家丁,年龄限制最大30岁,修为最低化劲。
广泽县谭家招婿工,年龄限制最大十六岁,修为最低先天。
绣云镇刘家丝绸庄招织女,只限女童,年龄最大十岁。”
……
“葫芦县王家,上梅县柳家年年招灵植夫,佃租二百五,一亩一阶下品灵田每年正常能种出三百斤的一阶下等灵谷,要是遇到天灾人祸,不就赔大了,这两家黑心的。”
“一灵石二十斤灵谷,每斗灵谷能比平常谷子重个三斤十斤的,巨龟老祖一个月得吃十斤灵谷,这都是老祖有灵枣食用的情况下。
族里七个寨子,合计一年收获能达到五十个灵石不?
咳,租十亩灵田一年可以落五百斤一阶下品灵谷,至少值二十五个灵石。实际上一名练气初期灵植夫一年只能种六亩灵田。”
“嗨,肯定还是有愿意佃租的灵植夫,要是族里有修仙法门,长祖是肯定愿意派人出来租灵田种灵谷,别说佃租二百五十斤,二百六十斤都肯,真卷!”曹逵心里一阵挖苦。
“一灵石难倒英雄汉!”
……
昨日夜雨,寅不通光。
后院,明镜池畔,朱老夫人持伞端立。
待至寅时,老太太缓缓蹲下,用手在池边一处水渠口处摸索着。
待摸索到一个小竹竿后,老太太如鬼魅般,足尖轻轻点地,向内院正室飘去!
烛台明亮,朱老夫人却潸然泪下……
她面前的梳妆台上,展开的纸条上,一条条信息……
其中:
“霍家药铺招收药童”,
“谭家招婿工”
两条信息末各花了个五角星,其他信息末或是六角星,或是三角星,各种记号错综复杂!
纸条旁边,有一幅纸画,纸沿几经摩擦早已陈旧,画上满篇涂鸦,却能看出,太阳、树林,汉子,女人,孩子,猴子,草地……
下面有一句话,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句子末尾,有一个一笔画出的五角星。
此时,朱老夫人已是泪流满面,眼泪如泉涌一般在脸颊中流淌,怎么也止不住。
似乎一生的委屈,都要在这一刻随着泪水宣泄而出!
朱老夫人年轻时,难产生下大儿子,知道会被送走,将他哺乳至六岁,三儿子生下没多久就与大儿子一起送走。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叱咤江湖难抵金玉满堂,天伦之乐。
想当年江湖人称“赤练仙子”,十八岁先天,有机会嫁入修仙家族,却难抵家父苦苦相托,最终招婿三师兄,坚守家业。
岁月如风,转眼间,华发渐生,容颜已老。
朱老夫人年逾半百,知命之年,却已是三代高堂。
十五结亲,十六生子,在此时均是民风习俗!
蓦然间,尨眉皓发老者已站在朱老夫人身后……
“唉……”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拿起竹竿纸条。
却没停下,又去拿那张带五角星的涂鸦。
朱老妇人伸出保养很好,优雅而细长的纤手,按在涂鸦一角!
“师兄……求你”朱老夫人声音哽咽。
“师兄……”朱老夫人突然将涂鸦画作放置心口,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张嘴悲泣,却又用右手捂口。
想大哭一场,却又怕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