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战场的残酷?那是任何文字都无法描绘出其万分之一的人间地狱。在这里一个人夺走或夺走生命,烟尘、灰烬,分不清哪些原先来自肉体,原先来自自然。恐惧、崩溃、怒吼等等,每一处都写满了痛苦,每一处都消耗着鲜血。
长官要求士兵开始挖战壕,虽然可以用魔法,但在战场上把体力过早地消耗是没什么益处的,士兵们不得不动手在泥土上开挖。晚饭很是简单,炖菜加粥,虽然味道很差劲,但是为了保持体力打仗,士兵们不得不忍着吞下去。
战壕里的日子估计没有人会怀念,毕竟睡在又湿又潮的地方谁都会烦,下雨时周围全是水,还得拿头盔一下一下得舀出去。好在战壕里都铺上了木板,至少不会有太多泥,走路会舒服很多。
白雀这几日除了挖战壕、铺木板也就是写写信了,周围都是生面孔,他也不想多说话。在这里上厕所都得排队,而且还不安全,粪便快堆满了才想法清理。战壕里喝水并不方便,为了避免上厕所所有士兵每天喝水量都是有限制的,白雀嘴里长了好几个口疮,连吃饭都疼得难以下咽,甚至严重到连话都没法说。
每班士兵都得安排盯梢,以观察对面行动,这时候是最危险的,对面有专门的狙击手瞄准着这边。白雀在盯梢时先用手举起头盔,慢慢升出盯梢口,然后头盔就被一发魔法弹击中。
“好险。”白雀大喘着气说。
“小子,快换,快换。”班长轻声说。
白雀拿起头盔蹲着身子刚准备来到下一个盯梢口时,一个士兵被击中了,他僵硬地摔在战壕的木板上,头盔被打了一个洞。这也是一个新兵,听班长说他原来是个小乞丐,听说当兵有饭吃有军饷拿才来当得兵。班长抹了抹眼角的泪,令人抬走了这名士兵的尸体。
吉米班长当兵有几年了,留着短胡子,皮肤黝黑,很是壮实,看起来四十来岁,但牙齿不全,据他说门牙在一次爆炸时被一块飞来的石头崩掉了,为此他说话总有一种漏气的感觉。
在休息时,吉米班长打听到白雀是学生后便主动找他说:“小子,听说你是大学生,那一定很有文化吧。”
白雀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他一直习惯听班长的命令,还没和他聊过天,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是的,班长。”
“那你都读过什么书,给我讲讲吧。那学校究竟是啥样呀?”
白雀心里生出一丝内疚,自己一直自卑的学校对班长来说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在学校里是读了不少书,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学术上的“门外汉”讲,但不讲又对不起自己学生的身份。于是杜撰了一些学校的事情,像丰富多彩的学校活动、美丽动人的姑娘、盛装出场的华丽舞会等等。
吉米班长听后笑出声来,露出不完整的牙齿,引得白雀也不得不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