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韫脸上一红,想缩回手去已经晚了,连忙看向院门外,好在她刚刚叫榴娘只守在外面就好,如果来了人,总会通报一声。
“早上师父说要我们一起去见他,所以听说你和爹爹下朝回来了,我就赶紧来叫你。”
“师父有什么事?”重铭也觉知到门外反正有人守着了,索性更亲昵地揽住了灵韫,若不是听说厌武找他,他就想吻上去了。
灵韫本欲回答,却因为猛地被揽入阿重的怀里而受了一惊似的突然战栗,随即不由自主地贪婪吸纳他朝服上新衣独有的气味,不,也许是朝服下的这个人身上独有的气味。
她的双手顺势环住了阿重的腰,以便更舒适地贴近他。重铭也感到了这不一般的亲昵和主动,瞬时连刚才还在疑惑的问题都忘了,只想搂着这一拢软玉温存。
忽然,隔壁练功院里传来一声暴喝,两个人像是陡地被人泼了凉水般惊醒过来,急忙分开,这才想起这会儿本就是将军府的少年们该练功的时候罢了。两人都臊红了脸,一对视又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的意乱情迷像中了邪似的,叫两个直接或间接学过奇门法术的人都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师父……找我们有什么事?”重铭赶紧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哦。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师父说,他要回药庐去了。”说回到正事上,灵韫的神情终于快速恢复到常态,只是语气里有些遗憾,“也许他还有什么想要交代我们的吧。”
重铭确实有点吃惊,不过这样的大事,总是必得尽快去处理的。他重又拉起灵韫的手,应着朝外走去。
厌武看着座下垂手而立的两个弟子,心中暗叹了一声,面上却不说那些,只道:“为师下山这十多日来,只让小小一人留守药庐,始终不太放心,该回去了。今日把你们二人叫来,不过是有些事情再交代一下。”
二人同时微微侧脸对视了一眼,一齐贵了下去:“愿听师父教诲。”
厌武立刻将他们扶了起来:“这恐怕是为师最后一次受你们的跪拜了……”
“师父?”灵韫被这话吓得一激灵,只当厌武是把回去当成身体不适的借口,“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去请御医……”
厌武笑了起来,这个义女又是爱徒,当真是个善良有心的孩子,不枉他为她做过那么多铺垫,虽然终究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但到底,现在的结果未尝不是他们都乐于见到的局面。
“不不,灵儿想岔了,为师身体很好,只是……恐怕这次回去要驻留很久,许是不能看到你们……”
重铭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厌武是国师、是皇帝心中的红人,法力又是极为高深的,他很可能知道什么,可自己又如何问得。但他这句话后面的用词又恍如呼之欲出,那便极可能是终将实现的预测了。
“师父……想看到我们什么?”重铭问。